第1602章

      還有一件事便是,大人命人嚴(yán)刑拷打撬出了他們是如何一步一步蠶食南疆,愚弄百姓的手段,

      這些東西也已經(jīng)被幾位師爺寫成文章,發(fā)往南疆各部的大街小巷。

      百姓們都會知道,也會慢慢接受,只是需要些時(shí)間。”

      寧易在這時(shí)走了過來:

      “王爺請放心,大人離開南陵城前都做了完整部署,如今南疆各部安穩(wěn)。

      大人也已經(jīng)上書朝廷,估計(jì)那八百里加急也快要抵達(dá)南疆了,一切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裴昀只給了寧珊月在南疆十日的時(shí)間,她不僅解決了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細(xì)作,

      而且還讓這些少女的口述摧毀了河伯在這些百姓們心中塑造的形象。

      裴昀清楚,只要將那素拉蓬黨羽捉住,帶回南陵城,當(dāng)眾斬殺,這河伯便能在南疆徹底消失了。

      商議完后,裴昀起身回了平南王府后院,寧珊月一直昏迷,不曾醒來。

      蓉蓉立在床頭,暗自抽泣:

      “二姑娘,您這是為了什么呢?

      從前老是擔(dān)心辜負(fù)皇后娘娘,不愿算計(jì)太子殿下,所以去跟秦郁樓那種人成婚;

      好不容易和離了,又有了心病,身子也出現(xiàn)問題,心心念念的來到南疆,

      想要將王爺從黑暗的深淵里拉出來,忙活了一年后,卻將自己的半條命給搭了進(jìn)去。

      二姑娘,您到底是怎么了,老天爺不該這樣對您的。”

      軍醫(yī)說,寧珊月若是再這樣昏迷下去,估計(jì)這輩子就醒不來了。

      裴昀在門外聽見這一席話,心似被刀子攪了一下似的,他抬腳走了進(jìn)去:

      “你說她心病,如何來的心病?”

      蓉蓉神色驚了驚,隨即將頭低了下去:

      “二姑娘那前夫君死后,秦家鬧得極大。

      當(dāng)年二姑娘怕連累王爺您,一直在說欠王爺太多太多,自己從來都沒有為王爺付出任何事情。

      所以便逼著自己的父親,必須要在朝堂上為您開脫,

      她怕自己的父親不竭盡全力,所以自己吞了毒,想要用自己的名節(jié)保全王爺。

      再后來,二姑娘得知王爺被褫奪太子之位后,精神就垮了,

      一直生病,后又獨(dú)自去了山上的寺廟里住了一段時(shí)間。

      不知怎的,就有了心病,身子就閉經(jīng)了,再也沒來過葵水。

      二姑娘做夢都在給王爺您道歉,一直說夢話,一直問如何償還,她心底從來就沒有原諒過自己。”

      執(zhí)拗之人,必為心魔所傷,寧珊月從未寬恕過自己一日。

      裴昀看著床上毫無血色痕跡的寧珊月,深邃矜貴的容顏之上浮了一層淡淡隱痛:

      “本王從未想過要她償還,本王從來都是心甘情愿的。”

      蓉蓉語聲凝噎,橫過衣袖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

      “二姑娘總說,其實(shí)她并不是一個(gè)心思極為玲瓏之人,甚至還有些粗糙,有些后知后覺。

      所以知道了自己的心以后,便不顧一切的想要來找王爺。

      之所以隱瞞身份,就是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法用寧家女的身份待在王爺身邊了。

      但盡管如此,二姑娘還是想做些什么。

      她說,她不能讓那個(gè)本就光耀九重的太子,一直窩在南疆,郁郁度日。”

      裴昀伸手掠了掠寧珊月額前的碎發(fā),漆色的眸只剩下冰涼:“本王送給她的那株紅珊瑚,可有帶來南疆?”

      蓉蓉點(diǎn)頭:“帶來的,一直放在二姑娘床頭的柜子上,一直很寶貝。王爺問這個(gè)做什么?”

      裴昀牽起寧珊月極為冰涼的手,在自己溫?zé)岬恼菩睦锎炅舜辏骸澳銓⑺脕恚就跤杏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