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虹的心理素質還是好一點，這一天遲早是要來的，她心里很清楚。

    所以這些年，做什么都拼盡全力。可惜時間還是太短，才五年，她的兒子都還沒有成年。

    雷虹深吸一口氣，也不繞彎子，既然找到他們，那就沒有再說謊的必要。

    雷虹：“周總，像我們這樣的人，很多時候，并不能隨心所欲，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們沒有能力去反抗，反抗不了你，也反抗不了他們。這件事，也跟雷野沒有關系，主要還是我，他對你一直是忠心耿耿。因為這件事，他已經不認我這個姐姐。”

    鄭封：“是嗎？”

    雷虹咽了口口水，“當然，他不認我，但他總還要活著。錯已經造成，已經沒有回頭的余地。”

    周聿深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當初應該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雷虹說：“前幾天我在網上看到了太太的新聞，沒想到她現在這么好了，這算不算是重獲新生？”

    周聿深冷笑，“所以你覺得自己做了好事？”

    雷虹咽下口水，說：“其實您最終的目的是希望她好起來，只要結果是好的，經過是什么樣，也不是很重要，不是嗎？”

    “而且，她離開您以后才慢慢變好，所以當年她的癥結在您。不管您用多少心理醫生，怎么演戲，都已經沒有用了。”

    鄭封厲聲斥責：“你是拿錢辦事的人，自己沒做好，要把責任推到雇傭的人身上，你有什么資格？”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周聿深的表情，本以為他會發飆，然而他也異常平靜，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是和緩的。

    周聿深：“繼續說。”

    雷虹咬了下唇，繼續道：“真正把她逼上絕路的是您，若是要興師問罪，您最應該先問自己的罪。”

    “您叫了那么多心理醫生，最應該坐的不是怎么對付她，而是應該治療您自己。您明知道自己有問題卻不解決，那么您就別指望能解決你們之間的問題。”

    “結果您也看見了，沒有您的這幾年，她在變好。”

    雷虹緩緩抬起眼，看向周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