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朗站在暗影中,半張臉也隱在暗處,他一動不動,隱去的半邊臉如同黑沉沉的深淵。 封玉卓莫名有點心驚。 他嘴唇動了動,想說話,又或者想制止封夫人,但沒有說出口。 封夫人罵了半天,也不見封玉朗說話,抬頭不悅看他。 “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還不快向玉卓道歉。” 封玉朗似是笑了一聲,聲音如同從冰涼的水里撈出來。 “我為何要道歉?” “你……你打了他,打了這一院子的人,難道不是錯嗎?” “一院子的人,不過就是下人仆從,我從未聽說,哪家的主子打了下人,還需要向下人道歉。” 封玉朗平靜道:“至于封玉卓,我并非有意打他,不知他在門后才撞到他。” 封夫人抿唇,封玉朗繼續說:“不過,就算沒有撞到他,我看到依舊會打。” 封夫人眉梢挑起:“你在說什么渾話!” “渾人說渾話,有何不對?”封玉朗自嘲,“方才你說我在軍營,天天一身莽勁兒,不就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