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拿到了景元帝的許可，甄玉帶著趙福和錢祿等人開始在宮內(nèi)嬪妃之間，調(diào)查九皇子的死因。

    她先去問了病重的藺妃，雖然藺妃沒說兩句就泣不成聲，而且氣色差到仿佛壽限將至，但甄玉用極度的耐心，還是從藺妃身邊人打聽到了不少的信息。

    原來當(dāng)初讓她為難的藺妃身體發(fā)黑發(fā)臭的病癥，是婉妃幫她解決的，而且將九皇子交給皇后撫養(yǎng)，這也是婉妃建議的。

    甄玉聽得簡直大惑不解：“難道你們娘娘真就毫無戒心？看不出下毒再救人的這種老招數(shù)？”

    藺妃貼身的大宮女金蕊含淚道：“奴婢幾個其實有所懷疑，可是娘娘說，就算婉妃果真用心不良，既然她能下一次毒，就能再下第二次。和婉妃對抗是落不著什么好的，她也實在受夠了渾身發(fā)臭發(fā)黑的那份苦頭了。”

    “……”

    “而且在這之前，九殿下確實遭到了不少威脅，公主您不知道，九殿下的乳母，一個無端病死一個無端發(fā)瘋，都在這個月里面。”

    甄玉震驚道：“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告訴皇上？！”

    “皇上？”金蕊凄然一笑，“自從四殿下死后，皇上就沒再來過流蘅宮，好像他只有四皇子一個兒子似的。就算娘娘反復(fù)和皇上提及心中憂慮，皇上也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

    大概是心中郁憤太過深切，這宮女多少有點口不擇言，然而甄玉卻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景元帝的心里，只有四皇子，別的孩子雖然他也承認(rèn)，但好像永遠(yuǎn)比四皇子低一等。

    而對家世比較弱勢、甚至哥哥戶部尚書邱銘還得看左相臉色的藺妃來說，失去了景元帝的庇護(hù)，她和兒子幾乎是裸身置于險惡的后宮之中，沒有任何自保能力……

    這種情況下，將兒子交給真正的慈心善人，后宮名義上的最高權(quán)力者，大祁皇后來照顧，確實是唯一的可選之路了。

    既然藺妃的宮女都提到了，那么甄玉也就不得不去擷秀宮走一趟了。

    這一次，婉妃倒是非常大方，甄玉無論問什么，她都回答得有模有樣，挑不出刺來。

    甄玉見實在問不出什么來，只好笑道：“今天怎么沒見成陽郡主？”

    婉妃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淡聲道：“我是怕貿(mào)然叫她出來，公主您看見她，想起之前那些事，心里會不高興。”

    甄玉也大大方方地說：“哪會呢，娘娘放心，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再說我今天過來，是奉了圣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