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方便，你在哪我去見你！”

    “不用了，就在電話里說吧。”吳棟梁吸了口氣，“那位沈總沒為難我，警方只是行政警告，當(dāng)晚就出來了，你的聯(lián)系方式是我找辰悅的保安朋友打聽的，你放心，打過這一次后，我不會再聯(lián)系你。”

    謝時暖聽著不妙。

    “你要走？”

    “嗯，京市是我的傷心地，先前我是為了女兒一直不肯走，現(xiàn)在……我看開了。”

    吳棟梁撮了口煙，嗆得直咳嗽。

    “我知道你們那位沈總肯放過我，肯定是你在背后使力了，我不會感謝你，你爸害我，你們謝家這輩子都欠我。”他憤憤道，“但你……你和你媽……你們確實不知道背后的事。”

    吳棟梁從儀表廠出來后跟著謝駿和另外幾個朋友搞工程，謝駿人俊俏又能說會道，很快成了所有人的帶頭大哥，野蠻生長的年代，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幾個膽大的人湊在一起，自然無往不利。

    “那時候到處都是機(jī)會只要你敢干，我們算有底線的，從不走黑路，有的人可不會啊。”

    提起當(dāng)年事，吳棟梁來了精神，聲音都暢快了。

    現(xiàn)在看，他們的崛起并不特別也沒特色，在當(dāng)年有無數(shù)人是那么起家的，謝駿也不是其中最成功的，但足夠在京市活得風(fēng)生水起。

    創(chuàng)業(yè)成功沖暈了許多人的頭腦，但謝駿仍舊警醒，他知道要想長久，就必須去攀附真正的大佬。

    “出事前，我們跟沈家金誠集團(tuán)還有孟家的奧海實業(yè)還有華南的劉家、納家都有往來，主要承包他們的項目，為此……行賄的事也是干過的，說實話，那時候辦事都那樣，哪怕一個看門大爺你都得送兩條煙，不然人家都不讓你進(jìn)門。”

    “但別的真沒有，什么偷工減料，怎么可能嘛，你爸精明得很，安排我們兄弟幾個把好各個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我為啥做水泥廠，就是因為工程里水泥重要，自己沒有握住上游材料，很容易被坑，我們給你爸的絕對都是最好的！”

    謝時暖思忖道：“我記得體育館坍塌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跟鋼材有關(guān)。”

    “對，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吳棟梁道，“鋼材的供貨商不是熟人，是你爸新找來的，我們提出過質(zhì)疑，你爸卻說沒辦法是上頭強(qiáng)塞的，不合作項目就要黃。”

    謝時暖坐直身體。

    “上頭，哪個上頭，金誠集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