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斯年再次愣住，自下船到現在，謝時暖的行為次次不在他的預料之內，這不太可能只是逞強。

    “你在……可憐我？”

    謝時暖搖頭。

    “你不可憐也不需要我可憐，能從那樣的處境里走到現在，你很厲害了，如果是我，大概做不到?！彼鋈黄痰溃皠⑺鼓?，你遵守承諾告訴了我真相，也帶我見了劉貴河，還以你自己的方式給了他報復。”

    “我不是為了謝駿和謝玫。”

    謝時暖抿唇：“我說你是為了他們了？”

    “……”

    “雖然你不說，劉貴河對謝玫那么狠，對你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你這樣對他不需要別的理由，為你自己就足夠了，對嗎？”

    謝時暖嘆了口氣，“接下來呢，劉貴河已經這幅樣子又沒證據定他的罪，你預備讓他和謝玫一個結局在某天病死嗎？”

    “病死？太便宜他，我會給他一個適合的結局?！眲⑺鼓暧展庑ζ?，明朗極了，但謝時暖看出了陰霾，他不肯直言只有一可能，還不是時候。

    “我能看到他的結局嗎？”

    “能?！?br/>
    男人的回答很果斷，謝時暖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用再問，她已經把劉斯年非要和她做九天交易的目的猜了個七七八八，示愛、歸還、帶她見證結局，這一切都指向著一個顯而易見的詞，告別。

    她望著那張漂亮的臉，漸漸看出了謝駿的影子，他小時候更像謝玫，大了硬朗了就開始像謝駿，他運氣不錯，遺傳的是父母的優點，但凡有過稍微正常一點的成長環境，都不至于像現在這樣。

    外面新鮮，里頭腐爛。

    謝時暖不是滋味，眼眶又熱起來。

    “我餓了。”她抬起含淚的眸子，“你家廚子手藝怎么樣？”

    “還不錯，做淮揚菜是一絕，要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