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卻沉默了,像是忽然意識到,她看錯了人。這次我大概真的的走了,總得給自己留點體面。可她那清透的聲音卻清晰地傳了過來:“起初我只喜他的文章,文章見人心,我喜他處處困苦,卻不墜希望;喜他身處泥淖,仍頑強掙扎。”我愣住,原來喜歡我文章的人,竟是她。“后來我喜他的品性,我喜他不卑不亢,心懷憐憫……”我不敢當這話,我并沒有那般好。“我還喜他潘安貌,喜他玉樹姿。”她聲音里忽然多了幾分笑意,像極了那天在暖亭里的那一聲。我靠在墻上,只覺渾身血液翻涌,她竟覺得我生得好。“那祁硯也不差呀。”“不一樣的,”謝蘊的聲音低了下去,卻仍舊聽得清楚,“兄長,我知道祁公子品學俱佳,可我一見那蕭公子,便忍不住憐惜他,他對我而言,和所有人都不一樣。”我不敢相信我聽見了什么,憐惜……她竟說憐惜我。一個大男人被人憐惜并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可那一刻,這兩個字卻重重砸在了我心頭,這么多年以來經歷的苦楚,突兀的就想不起來了。他們的交談聲逐漸遠去——“可他都拒絕了,還能怎么辦?”“那就尋個合適的機會,再提一次……”興許,她不只是謝家女,也是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