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們……再不出潁川……大約是有希望的……”

太后手中的帕子越抓越緊，再不出潁川？

那不就是意味著荀氏一族要被徹底驅(qū)逐出朝堂，他們手里的權(quán)勢，地位，尊榮都會被一一奪走？

可再怎么樣，也比被滅族要來得好。

要不要試一試？

她有些猶豫不決，冷不丁外頭傳來腳步聲，雖然還聽不真切，但來者的身份卻已經(jīng)十分明確，是殷稷帶領(lǐng)禁軍和內(nèi)侍撤回來了，若是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她又看了一眼謝蘊，對方仿佛猜到了她的決斷，扶著秀秀遠遠朝她頷首，聲音輕不可聞：“太后……保重……”

看著那張徹底凹陷下去的臉頰，太后忽然有些好奇，好奇當(dāng)年謝家被抄家流放的時候，謝蘊是什么心情。

“太后，快走吧。”

青鳥催促了一句，自外殿門前看出去，已經(jīng)能看見人群里那一抹明黃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誰知道皇帝會不會要拉他們一起死呢?

太后將困惑壓了下去，帶領(lǐng)長信宮眾人轉(zhuǎn)身就走，這一別，那個問題她應(yīng)當(dāng)是再也沒有機會問謝蘊了。

嘈雜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厚重的地顫卻逐漸逼近，謝蘊被秀秀扶著坐直了身體：“什么時辰了？”

秀秀看了眼天色：“寅時了。”

快了，快到時辰了，殷稷，撐住。

她從未如此刻這般盼著時間能過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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