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會兒嗎？太醫(yī)都說了，你要是天亮之前還不醒，就有可能被燒成傻子，這多嚇人啊！”

蔡添喜看了他一眼：“統(tǒng)領，慎言。”

殷稷嘆了口氣：“罷了，他素來如此。”

太醫(yī)輪番診完了脈，齊齊松了口氣，雖然人還很虛弱，但已經(jīng)平緩了下來：“皇上最近不可煩憂，不可動怒，一定要安心靜養(yǎng)，若是傷口再次撕裂可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殷稷的目光卻透過人群看向了門口，鐘白一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人都已經(jīng)散了，您就別管了，先養(yǎng)著，等養(yǎng)好了再說別的。”

可像是為了故意打他的臉一般，話音剛落外頭就是一聲厲喝：“你們想干什么？”

他一愣，抬腳就要出去，可還是遲了一步，外間的門已經(jīng)被推開，他口中已經(jīng)散了的老臣們此時都闖了進來，眼見殷稷醒著，齊齊堵在床前，往地上一跪就開始磕頭：“求皇上為我們做主，還死者一個公道！”

鐘白意識到自己上當，氣得瞪圓了眼睛，這群王八蛋，剛才是故意的，他們根本不是被勸走了，就是想等他沒守門的時候好闖進來！

小人！

他抬腳就要上前，小臂卻被輕輕抓住，他轉身一看，就見殷稷朝他搖了下頭。

“扶朕起來。”

太醫(yī)連忙阻止：“皇上不可，您現(xiàn)在不能亂動。”

可這般情形已經(jīng)容不得殷稷繼續(xù)靜養(yǎng)了，他仍舊抬著手，蔡添喜無奈，只能和驚醒的玉春一起小心翼翼地將他扶了起來。

“眾卿起來吧。”

他呼吸艱澀，全靠人撐著才能坐住，語氣里卻聽不出多少虛弱。

帝王，是不能示弱于人前的。

然而那些老臣卻并不肯給他這個面子：“臣等知道皇上和謝氏頗有淵源，可她犯下彌天大罪，絕對不能姑息，請您給枉死之人一個公道。”

鐘白忍不住咬牙，這老頭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