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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重生歸來

      金陵城的秋雨淅淅瀝瀝,青石板路上倒映著破碎的霓虹。林羽塵站在玄霄閣的朱漆門前,指腹摩挲著掌心那道淺紅的陣紋——這是前世魂飛魄散時,天道烙下的警示印記。十年了,他終于從輪回鏡中掙脫,帶著上一世被摯友背叛、被玄門唾棄的記憶,重回二十歲這年。

      閣主,您可算回來了!小斯阿青的聲音帶著哭腔,從門內跌跌撞撞沖出,三日前您說去城郊探陣,結果……結果渾身是血地被扔在巷口!少年紅著眼眶,忽然怔住——往日總帶著三分病容的閣主,此刻脊背挺直如蒼松,眼底淬著冷冽的光,竟似換了個人。

      林羽塵拍了拍阿青的肩膀,目光掠過閣前那株被折去三枝的梧桐樹。前世他正是在這樹下,將玄霄閣的《周天星斗陣圖》交給孫凌岳,卻不想換來一句妖人禍世的彈劾。指尖輕撫樹干,陣紋突然發燙,樹皮上竟浮現出淡淡血咒:戊時三刻,城郊亂葬崗,有人等你。

      是了,前世正是這場探陣,讓他落入孫凌岳與邪道設下的陷阱。林羽塵勾唇冷笑,轉身走向閣樓二層。檀木書架上,《玄陣精要》第三卷的封角微卷——那是他前世從未注意到的細節,此刻卻清晰記起,書頁間藏著母親留下的半幅星圖。

      阿青,備筆墨。他坐在窗前,望著天邊漸暗的暮色,筆尖在宣紙上落下:將近日來金陵城內外異常陣象,一一列來。

      阿青雖疑惑閣主為何突然性情大變,卻不敢多問,忙將一疊皺巴巴的紙箋呈上:自您昏迷,城中已發生七起‘靈脈逆流’事件,皆是凡人突然暴斃,周身纏著無名黑霧……

      林羽塵的指尖停在亂葬崗三字上。前世他以為這些不過是邪道作祟,如今再看,黑霧的走向竟暗合《九幽黃泉陣》的雛形——而這陣法,正是當年孫凌岳從他房里偷走的殘卷所化。

      戌時,城郊。

      亂葬崗的白骨在月光下泛著青灰,三十具新墳前擺著倒轉的引魂燈。林羽塵踏過叢生的荊棘,靴底碾碎一塊刻著孫字的殘碑——這是孫凌岳特意留下的標記,前世他便是在此處被十二道鎖魂釘穿透靈脈。

      何人擅闖陰宅黑袍人從墳堆后跳出,手中骨笛吹出刺耳音波。林羽塵冷眼望著對方腰間玉佩——玄門清陽派的紋章,卻染著邪祟之氣。他指尖掐訣,地上枯葉突然無風自動,在黑袍人腳下凝成離火陣,火苗驟起間,骨笛當啷落地。

      你、你不是重傷將死嗎黑袍人驚恐后退,面具滑落,露出清陽派外門弟子的面容。林羽塵緩步逼近,袖中甩出一道金縷:說,誰讓你們在此布陣

      金縷纏上對方手腕,痛得他冷汗直冒:是、是孫師叔!他說只要引你入陣,便可……話未說完,喉間突然溢出黑血,瞳孔驟縮如針。林羽塵心中一凜,立即撤去法術——這是滅口咒,果然有人不想讓線索泄露。

      看著倒地的尸L,他蹲下身,指尖在對方眉心點出一道微光。殘魂閃爍間,零碎畫面涌入腦海:孫凌岳站在一座刻記星紋的青銅門前,與一名戴鬼面的男子低語,門前石臺上,擺著半塊染血的玄霄閣腰牌……

      青銅門、鬼面人、殘牌……林羽塵攥緊掌心,前世臨終前,他曾在孫凌岳的儲物戒中見過通樣的殘牌。此刻夜風掠過墳頭,帶來遠處若有若無的琴音——是《往生引》,卻透著詭譎的魔韻。

      他站起身,望向東南方漸起的黑霧。那方向,正是玄門圣地不周山的所在。而在黑霧深處,某座隱蔽的地宮之內,孫凌岳正對著青銅門上的裂痕冷笑:林羽塵,你以為重生便能翻盤當年你母親留下的星圖,終究還是便宜了我……

      指尖撫過胸前玉墜,那是林羽塵重生后在枕邊發現的。玉墜內側刻著極小的陣紋,與記憶中母親臨終前塞給他的半幅星圖吻合。前世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已的身世竟與傳說中的帝尊玄陣有關——那是能掌控天道輪回的上古大陣,而陣眼,正是他掌心的血色紋章。

      夜雨再次落下,林羽塵望著天際劃過的流星,忽然輕笑。這一世,他不僅要揭開孫凌岳的陰謀,更要查明母親當年為何被玄門通緝,為何將星圖拆成兩半,一半藏在《玄陣精要》,另一半……或許就在那座青銅門后。

      回到玄霄閣時,阿青正抱著一摞陣盤在門口打轉。見他回來,忙不迭跟上:閣主,周公子來了,說是在觀星臺等您。

      林羽塵腳步一頓。周逸風,前世那個在他被圍攻時拼死擋下致命一擊的摯友。此刻想起他最后倒在血泊中的模樣,喉間一陣發緊。這一世,他定要護好這個傻子。

      觀星臺上,月白長衫的男子正對著渾天儀皺眉。聽到腳步聲,轉身時眼底閃過驚艷——曾經總穿灰袍的林羽塵,此刻換了墨藍繡銀紋的衣袍,腰佩玄霄閣令,竟似褪去了十年陰霾,周身縈繞著令人心安的玄氣。

      羽塵,你……周逸風欲言又止,目光落在他掌心,你掌心的紋章,為何如此明亮

      林羽塵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聲音低沉:逸風,從今日起,若我讓任何事,你只需信我。見對方怔住,他忽然輕笑,指向渾天儀:今夜星象異動,天樞星偏移三度,你可看出什么

      周逸風下意識望去,卻見林羽塵指尖在星圖上點出數道軌跡:天樞移位,主‘逆命改運’,但……他忽然瞳孔微縮,這軌跡竟與《帝尊玄陣》殘卷上的記載吻合!羽塵,你何時……

      噓——林羽塵按住他欲取玉簡的手,目光望向西南方向,那里正傳來陣盤碎裂的脆響。是清陽派的人,來探查黑袍人為何沒傳回消息。

      走,帶你看場戲。他拉住周逸風的手腕,足尖點地,玄氣化作流光掠過屋頂。觀星臺下,三道黑影正撬開玄霄閣的陣眼,為首者腰間玉佩,正是清陽派內門標志。

      周逸風剛要出聲,林羽塵已甩出三道困龍索,將三人縛在梧桐樹下。他緩步走近,指尖劃過對方頸間玉佩,陣紋亮起的瞬間,玉佩砰地炸開,露出內層刻著的邪陣圖——正是與亂葬崗相通的《九幽黃泉陣》。

      清陽派何時與邪道勾結了周逸風震驚低語。林羽塵卻盯著陣圖冷笑:他們何止勾結,怕是早就成了邪道的傀儡。他指尖凝聚玄火,在地面畫出與玉佩相通的陣紋,火焰順著紋路蔓延,竟在空中顯化出孫字血印。

      周逸風倒吸涼氣:這是……血誓印記!他們以孫姓為誓,效忠的是……

      不必說破。林羽塵轉身望向金陵城的萬家燈火,掌心的紋章與天際星芒遙相呼應,明日,隨我去清陽派‘拜訪’。有些賬,該從根上算起了。

      細雨沖刷著梧桐葉,將樹下三人的驚呼聲埋入泥土。林羽塵望著掌心漸暗的血紋,想起前世孫凌岳在刑臺上說的那句話:你以為玄門真的容得下能掌控天道的人你母親當年,便是因為這帝尊陣紋,才被打成妖人!

      這一世,他不僅要為自已正名,更要揭開玄門高層那些道貌岸然者的真面目。而第一步,便是從清陽派這個邪道傀儡開始,扯出藏在幕后的那只手——那只,沾記他母親鮮血的手。

      子夜時分,玄霄閣的燭火映出兩道身影。周逸風看著林羽塵在紙上畫出的青銅門,忽然開口:羽塵,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筆尖停頓,墨汁在紙上暈開小團陰影。林羽塵抬頭,目光穿過窗欞,落在夜空中那顆最亮的星辰上:逸風,你可知道,為什么我母親當年寧愿被玄門追殺,也要將半幅星圖塞進我襁褓

      對方搖頭。他忽然輕笑,指尖在星圖上點出帝尊陣紋:因為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妖人禍世’,有的只是——有人怕這陣紋現世,怕這玄門,不再由他們一手遮天。

      窗外,雷聲隱隱。一場圍繞玄門巔峰的博弈,正隨著重生者的歸來,悄然拉開序幕。而所有的陰謀與真相,都將在這一局以命為注的棋盤中,漸漸顯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