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三大苦難”和“一條疤痕”的掙扎(上)
“華悅”沉默的聽著,在聽到塞繆爾對中醫藥方的書寫而打趣時,就有些沒忍住苦笑起來了。
他做了個深呼吸,終于轉過頭來正坐于塞繆爾面前,終于直面他過去的事實——
畢竟【記憶的塞繆爾】向來公正,這位編織記憶的神只,從不屑于隱瞞真相。
而臆想的內容,向來是由【夢境的摩爾普斯】去管控的。
于是塞繆爾笑了,確定“華悅”做好了準備,祂一字一句誦讀著,如講述一個無關緊要之人的故事般,語氣平淡而尊重:
「華悅,在出世游歷人世時,經歷了三大動搖他本心之難:
其一——【良知的嗤笑】;
其二——【貪欲的覬覦】;
其三——【“友人”的背叛】。」
“華悅”不發一言,只沉沉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塞繆爾每說一句話,他的腦海中就自覺涌現出一幅幅畫面:
旱災時期,面對父母被活活餓死,靠吃著家人血肉而存活的幼童。
他留下了黃金荻花,勸孩童拿去售賣換錢多少買些米糧,卻被出賣給了朝廷;
游醫時期,他恪守醫生職責,從不拒絕向他求助的任何患者,拼盡全力救助生命,甚至一度把身上盤纏用光的程度。
可病好后,他們只哭喊自己的可憐,以免除藥草錢,又暗地痛罵他的虛偽;
而在被某個世家拖進地下前,送了他最后一程的……是他曾認為的“好友”們。
“華悅”痛苦的閉上了眼,回憶起兩世相同的記憶和下場,他垂下頭去,視線緊盯著雙臂之上的刀疤,久久無言。
「……當年的人棍慘案太過兇狠無情,殺死了華悅的天真,也讓華悅避無可避的直面人性,不給他任何緩沖,疏解的機會。
而沒有人類的同胞告訴他正確處理的方法,玄都再像人,卻仍然無法改變他是棵樹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