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撇嘴道:“娘說她不舒坦！”

二人一聽忙看自己的婆娘。

一個在菜園澆菜，一個在給孩子喂奶。

然后一院子孩子鬧騰的聲，能把房子頂跑了。

十七年間，方玉甲看大了十四個孩子，除了三子家的小兒子不到兩個月，每一個都看顧到五六歲上幼兒園。三個兒媳今年你生，明年我生的，最多那年三人一人一個，方老太太抱都抱不過來。

差點沒熬死。

系統吐槽:幸虧實行計劃生育，不然你還得看。

方橙嘆息道:“繼續下去的話，重外孫，重孫子啥的，還要看顧。這是給我生的？”

…………

為什么兒媳敢擺臉色給方橙看？因為已經分家了。

工分都掐在兒子兒媳手中，方玉甲每年一家收一千工分。

給老太太這么多，可不是孝敬。是大家大口的吃食堂，被公社一扣剩不了幾個錢，有時還欠著。

如果是給老人孝敬，先劃給老人，再扣食堂錢，欠公社就欠著唄？

方老太太兌換出錢來，三個兒媳又把錢領走了，誰也不想交孝敬錢。

生那么多，養的個個營養不良。

…………

全家吃飯，二十二口人。

幾個小的在外瘋玩，叫著才回來吃飯。

大孫子古建國十六，初三了。

放學晚，不知今晚的飯是大伯母做的，使一副掉書袋的講:“奶奶，今晚這咸飯做的真難吃！這就是浪費食物。”

方橙把碗一放，開玩笑的說:“嫌難死可以不吃，省下來給弟弟妹妹們！”

“那可不行！領導人說了人是鐵，飯是鋼……”古建國開始掉書袋。

方橙把筷子朝二兒子摔去！

打的古春勝懵了一下，小聲說:“娘？”

“娘？我還是你娘嗎？我不是你們的老媽子嗎？你就閉著耳朵聽你兒子訓斥我？呵！新中國了，也沒說不需要尊老了！念兩天書，就他娘的吃里扒外的！吃完飯，把家當分分各過各的，以后老娘不伺候了！”

方橙說完起身回了東屋。

當初分家方橙留了東兩間房，自己的炕上三個孫女，三個兒子一家一個，另一間住兩個孫子，老二家的建國，老三家的建軍。

老大家先生了四女，才生了建設一子，自然日夜摟著寶貝的很，放棄了占婆婆的這點便宜。

吃過飯，女人們見方橙發火，自覺的不吵不鬧的收拾碗筷。

…………

三個兒子來到方橙屋里。

油燈下的老娘，冷若冰霜。

古春壽小聲道:“娘，我這小兒子才兩個月，您要是不看的話，不公平！許秀要是不上工，家里可就揭不開窩了！”

“不公平？你哥比你大十二歲，你還在玩泥的時候，你哥早下地干活了！你那時候怎么不說公平？”方橙懟的三兒子說不出話來。

“按照前幾年分家，這兩間正屋是我的。分書上每年每家給我十塊錢，你們三家只交了一年的，有十二年沒交，分書上寫的每年每家一套衣服鞋子，這有十年沒孝敬我了吧？這四季鮮果，呵呵！你們厲害的個個躲在被窩里吃，也不給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