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2章 哪里有火哪里滅
厲元朗犯嘀咕。郭啟安那邊,也在緊鑼密鼓展開調(diào)查。雖然這件事,沒有影響到會議順利進行,厲元朗也成功當選。但其帶來的后果影響,還是讓郭啟安非常震怒。公然挑戰(zhàn)的不止厲元朗,也有他郭啟安。這件事不查個水落石出,任由這種風氣滋生下去,那么,洛遷省的政治氣候可就留有隱患了。思來想去,郭啟安決定,委派戰(zhàn)世學進行秘密調(diào)查。戰(zhàn)世學身為省委秘書長,又是常委,具有一定話語權(quán)。而且,郭啟安給戰(zhàn)世學足夠權(quán)限,只要他認為有嫌疑的人,無論是誰,都可以暗中調(diào)查,搜集證據(jù)。開完大會,年關(guān)將至。這段時間,厲元朗忙得腳打后腦勺。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確保百姓過上一個祥和春節(jié)。雞魚肉蛋、各式各樣年貨,必須供應充足。另外,年前還有一項重要任務,那就是安全問題。為此,他每天深入一線檢查,事無巨細,一再強調(diào)各部門各單位,要嚴格保證春節(jié)期間的安全。采取主管領(lǐng)導問責制,誰管理的地方出了問題,就追究誰的責任。不下點猛藥,就不能達到預期效果。這期間,厲元朗和郭啟安等省領(lǐng)導,還分別看望在洛遷生活,退下來的一些老干部。其中就有方文初。此時的方文初,已經(jīng)搬回家里靜養(yǎng)。自從上次他和厲元朗談到,重外孫上學被人跟蹤,厲元朗安排省廳的便衣,暗中保護。但奇怪的是,再也沒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厲元朗有理由相信,準是對方獲悉消息,斷然停止行動。方文初對于厲元朗的幫助,甚為感激。握著厲元朗的手,使勁搖著,弄得他老伴過來直勸,別總是握省長的手了,也不讓人家坐下說話。躺在床上的方文初,這才緩過味來,連聲說:失禮、失禮了。厲省長,你請坐。厲元朗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關(guān)心詢問方文初的病情,代表省委、省政府,表達對方文初的問候,以及提前向他拜年。雖說他和方文初是老相識了,關(guān)系也很好,可該有的流程必須要走。說完客氣話,方文初望了望在場其他人,商量道:諸位,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和厲省長說,麻煩你們?nèi)ネ饷婧赛c茶水,抽支煙可以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眾人在厲元朗眼神示意下,紛紛走出臥室。方文初往上面靠了靠,厲元朗趕緊過來,將他的枕頭弄好,以便方文初說話。厲省長,關(guān)于制造你謠言一事,你有什么打算厲元朗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查起來有一定難度,方老,您是知道的,我出面查,恐有不妥。方文初點了點頭,感嘆道:是啊,你的身份不允許大張旗鼓的調(diào)查,可我想,若是郭書記調(diào)查,正當合適。這一點,厲元朗是知道的。之前在與郭啟安見面時,郭啟安主動聊起這一話題。告知他,已安排戰(zhàn)世學負責此事。既然是秘密,厲元朗就不能隨便亂說。所以,不管是誰,厲元朗的嘴都特別嚴。知道的人越少,越有助于順利調(diào)查。見厲元朗若有所思,方文初已然胸有成竹,于是說道:厲省長,前不久,有別的老干部看我,還提起這事。聽他們講,這件事最初就是在我們這些退下來的干部當中傳開的,我了解到,周橋是從韓進楚那里獲悉這個消息。厲元朗濃眉一皺,韓進楚您是指原副省長韓進楚嗎是他。方文初肯定道:老韓在魏銘耀那屆班子里,兼任常委,和魏銘耀走得很近。韓進楚能夠進班子,魏銘耀起了很大作用。由此可見,老韓有很大嫌疑。另外還有一點,漢林市的高杰、李南義等人,是韓進楚的老部下,就是現(xiàn)在,都有走動。嘶……厲元朗暗自吸了一口涼氣。方文初口中提到的高杰和李南義,一個是漢林副市長,另一個是漢林市委常委、南口區(qū)委書記,全是副廳級干部。據(jù)方文初透露,韓進楚家里經(jīng)常有幾個人光顧,而高杰、李南義則是他家的常客,幾乎每個月都要去三五次。方文初消息來源之所以這么暢通,得益于他和老干部們走動頻繁,來往密切。有些情況,都是通過別人之口得來。不是方文初喜歡打小報告,是他對厲元朗高度認可,認為有人故意抹黑,妖言惑眾,嚴重詆毀厲元朗的名聲。他要為厲元朗抱打不平,討回公道。并且深有感觸的說:看起來,魏銘耀父子落入法網(wǎng),仍舊有人不開眼,還想著報復你。老韓都退下好幾年了,就應該安守本分,頤養(yǎng)天年。可他不知好歹,一意孤行,搞這些小動作,實在讓人不齒。而且,這些人不光對我下手,還覬覦我的家人,威脅他們的人身安全,不采取措施,終究是個禍害。厲元朗沒有表態(tài),不調(diào)查就不具備發(fā)言權(quán)。即便方文初有了懷疑的目標對象,但只憑他的一面之詞還是不夠的。回到辦公室,厲元朗深度思考。他在權(quán)衡,是否把這一消息向郭啟安匯報。畢竟涉及到韓進楚本人,還有幾個漢林市干部。萬一消息不準確,影響不好不說,還會讓郭啟安產(chǎn)生誤解。就在這會兒,劉信安不請自到。他一進來,便開玩笑說:厲大省長,你什么時候去漢林檢查工作,我也好提前做準備,熱烈歡迎你。厲元朗也以笑容回應,并將劉信安讓到沙發(fā)那里坐下。等陳先沏好茶水離開之后,厲元朗則說:漢林有你坐鎮(zhèn),我放心,其實都不用去,你在那盯著就行了。該去還得去。劉信安隨意的掏了掏兜,掏出一盒香煙,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兒,忙說:習慣了,忘記你這里禁煙。愿意抽就抽,我這里對你開放,大不了開窗戶放一放味。劉信安又將煙盒揣進兜里,還是不抽了,要是把你凍壞了,我可承擔不起責任。逐漸收回笑容,劉信安這才正式的和厲元朗談起他來的目的。平正祥最近狀態(tài)不好,怎么說呢,他的能力是有的,早就想去別的地方鍛煉鍛煉了。只是這次人事調(diào)整,尤其發(fā)生鍋爐廠小區(qū)那件事,給他的打擊很大。看著若勛提了副省長,賴小兵去了展德當書記,平時和他關(guān)系不錯的兩個人,紛紛有了新的落腳點,他難免失落。為這事,我和他專門談了一次。要他提振精神,在哪里不是工作,只要把自己分內(nèi)事做好,相信組織全都看在眼里,今后還有機會。劉信安說著,無奈嘆氣起來,我說歸說,勸歸勸,感覺效果不是很好。平正祥不年輕了,再讓他等個三年五載,就等到退休了。我找你來,是希望你幫我想個辦法。若勛那邊我說話沒你有力度,希望你通過若勛勸一勸他,別讓他以低落情緒應對一切,萬一走不出死胡同,會嚴重影響市政府各項工作推進。按理說,以劉信安的身份,平正祥不能不聽。難就難在,劉信安和平正祥搭班子以來,一直相處融洽。況且,劉信安不愿意官大壓人,但凡面上過得去就可以了。有些難聽的話,他說不出口,也不喜歡說。這不,思來想去,只能找厲元朗出面。還有一點,劉信安隱晦沒說。平正祥老早就認為,他之所以沒有更上一層樓,深受章謙華事件影響。厲元朗在鍋爐廠小區(qū)遇到那一幕,特別厲元朗當時臉色陰沉,平正祥就有預感,這次恐怕升遷無望。至少,厲元朗這一關(guān),他是邁不過去的。厲元朗慢吞吞品著熱茶,卻已了然于胸,心中也有了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