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葶怔了怔。 所以他是故意的。他知道歲寧對她來說有多重要,毀了歲寧,便是對她最狠的報復。 方晚葶深吸了一口涼氣,胸腔隱隱作痛。 “你別這樣,等歲寧嫁了人,我就離開林家,給你當牛做馬來償還你,你有多少恨意,都沖我來,我絕無怨言。” 周稷卿垂眸看著她低聲下氣的模樣,面上的沉郁未消散分毫。 他伸手,指尖挑起她下頷,目光細細描摹過她的微顫的眉眼,停在纖巧玉潤的唇。 他從前說過,她用棠梨色的口脂最是好看。 從此之后,她便只用棠梨色,時至今日。 周稷卿勾起唇角,輕蔑道:“林誠錄讓你陪過多少男人,十個,有沒有?” 方晚葶一怔,用力搖頭。 雖說官員之間互送美妾并不稀罕,可林誠錄動這念頭是頭遭事,也是無意中見了周稷卿的故人畫像在先,林誠錄才想投其所好。 而他問這樣的話,當真羞辱至極。 “稷卿,我沒有,我……” “方晚葶,你真臟。” 周稷卿并不給她辯駁的機會,居高臨下的,輕飄飄的道:“好好的清白人家的女兒,卻自甘墮落為人妾室,真是又臟又下賤。” 方晚葶呼吸一窒,沉痛絕望的閉上眼。 一行淚從她眼角溢出,無聲滑過蒼白如玉的臉頰。 微涼的濕膩令他手心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