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跟方才吩咐人安頓她的聲音一模一樣。 林歲寧雙膝落地,頷首道:“回殿下,民女并非不慎落入水中,而是礙了陸夫人的眼,才被扔入水中。” 她思索再三,故意這樣言說,給太子留一道問話的口子。 李玄澤目光淡淡的端詳著面前屏風上的畫。 波譎云詭的山水倒影在他墨色瞳孔中。 “陸夫人,陸怡?” “是。” “你何處礙了她的眼?” 林歲寧以額觸地,大膽道:“民女位卑言輕,即便說了,也是無用。” 她直接狀告周大人,又有何用? 周稷卿金榜題名,是禮部侍郎,是陸國公的女婿,做了些強搶民女的事,又會如何? 何況無論是姨娘,還是她自己,都是父親和繼母雙手奉送的,那便連“強占”二字都沾不著。 且太子也是男人,男人懂男人,只會習以為常。 她只能憑“位卑言輕”來博一份同情,又或是再借林芳菲的名義,來達成所愿。 總之,慢慢來。 她既然擺出這有苦難言的姿態,太子也該順著往下問才是。 李玄澤卻在沉默過后,從齒縫中,一字一字的念出某個名。 “周,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