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寧終于見到那紅蓋頭底下，姨娘黛眉輕染，唇點香脂，眉心一枚紅蓮花鈿的模樣，嬌媚，美極。

    ……

    李玄澤打了個哈欠，見她雙眼緊閉著，唇角竟有了似歡喜的笑意。

    她分明是笑著的，眼角竟淌下淚來。

    他抬手，輕輕給她拭去，她睡得熟，如此都沒被鬧醒。

    山竹再次出現(xiàn)，拿來一件煙墨色錦綢披風(fēng)。

    李玄澤一個肩膀被她靠著，沒法幫她蓋披風(fēng)，只能示意山竹來做。

    山竹是個粗人，且很少這般接近姑娘，還是太子中意的姑娘，心中便慌亂。

    那披風(fēng)本身厚實，他放手得快了些，林歲寧身上一沉。

    她眼睫動了動，睜開迷蒙混沌的眼。

    山竹忙后退一步，一臉做錯事的神情。

    林歲寧直起身，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她方才靠在哪里，慌不擇路的跪下來。

    李玄澤先她開了口，語氣慵懶。

    “不必認(rèn)錯，也不必讓我恕罪，無妨。”

    這一日，他總在看她認(rèn)錯，又謝恩，他并不想聽這些無用的話，也不想看她跪。

    林歲寧的臉頰像在火爐邊烤著，滾燙滾燙，燙到了耳根。

    李玄澤立起身，揉了揉僵硬的半邊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