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的只是正殿，火勢并不大，憑鳳儀宮的人手便可滅了火，然而上到太后，下到低位嬪妃，通通到了場，來的速度之快不同尋常。

    可見，是有人特地召她們來的，為的就是見證林歲寧害皇后一事。

    生身母親被害，他若再鐘情于林歲寧，便是大不孝，要被人唾罵萬世的。

    林歲寧自以為不是嘴笨之輩，到了這時(shí)候，竟然不知該說什么話來安慰他。

    她蹲在他膝邊，把他的一只手握在掌心里。

    “確實(shí)是皇后娘娘派人來傳我，我不肯去，但……”

    但這一回，崇文殿外的那些侍衛(wèi)并沒有依太子的吩咐攔住皇后的人，而是視若無睹，任由她被帶走。

    看樣子，這些侍衛(wèi)還受命于權(quán)力更大的人。

    林歲寧見他眉頭緊鎖，沒有順著她的話往下問，似乎沒有不關(guān)心這件事，又似乎對其中的緣由心知肚明。

    她便不再往下說，說點(diǎn)別的。

    “我以為皇后娘娘會為難我，但沒有，娘娘找我過去，是告訴我，她雖然蠢笨，但害自己親子的事，她是萬萬不會做的。”

    李玄澤苦笑，“是嗎。”

    那日他在太師府的房頂上聽到那些對話至今歷歷在目。

    秦太師野心昭昭，母后未必沒有察覺。

    提到讓十八皇子上位，母后沒有同意，卻也沒有過激的反應(yīng)。

    李玄澤不知道，換作別的母親，察覺到旁人對自己親兒子有惡意，會有什么反應(yīng)，會不會勃然大怒。

    但母后如此，他的確失望。

    他的手怎么也捂不熱，林歲寧拿他的手貼著自己臉頰，輕輕道：“娘娘說，她這些天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