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永晝
###卯時·星隕之地
晨霧在青銅渾天儀的裂痕間凝結成珠,林見川的掌心覆在儀器殘缺的"天璣"星位上。昨夜消散的光柱殘留著電離焦痕,地面裂隙中滲出熒藍的液體,蜿蜒成甲骨文的"歸墟"二字。周雨桐蹲身拾起一片晶石化碎屑,棱角折射出蘇硯清最后微笑的七重殘影。
"她把自己變成了永動機。"許曼婷的攝像機鏡頭蒙著輻射塵,直播畫面定格在光柱消散的瞬間,"這些晶石碎片的輻射值...正在指數級衰減。"
碎屑突然在她指尖汽化,升騰的霧氣中浮現出全息星圖——北斗第七星的方位指向云山腹地某處未標記的洞穴,洞口垂落的藤蔓上結著冰晶般的輻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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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三刻·太古星窟
鐘乳石在探照燈下泛著詭異的釉光,林見川的登山鎬鑿開洞壁的鈣化層。數以萬計的骨笛從裂隙中墜出,每根都刻著不同年代的星圖,最古老的那支泛著青銅器綠銹,笛孔排列竟與他的基因序列暗合。
"聽。"周雨桐突然按住他的手腕,骨笛墜地的回聲在洞窟中譜出熟悉的頻率——與蘇硯清項鏈墜江時的漣漪聲波完全相同。許曼婷的無人機燈光掃過穹頂,赫然照出綿延百米的壁畫:新石器時代的先民正在祭壇前接受輻射洗禮,他們的瞳仁被繪成熒藍色,手中玉琮的紋路正是蘇氏家徽的原始版本。
洞窟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悶響,林見川的異能突然暴走。視網膜上浮現出雙重幻象:三千年前的祭司正將隕石碎片嵌入祭壇,而蘇硯清祖父在平行位置埋下鉛封的芯片。兩道時空的光影在巖壁上重疊,將星圖改寫成螺旋狀的基因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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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正·雙生祭壇
腐殖土在腳下翻涌如活物,林見川的靴底陷入某種膠質層。兩座祭壇對峙于洞穴兩端,青銅質地的古祭臺爬滿發光菌絲,合金打造的現代祭臺則嵌滿傳感器。周雨桐的輻射儀突然爆表,表盤玻璃炸裂的瞬間,她瞥見父親的手寫注釋:"雙壇共鳴日,因果閉環時。"
"站上去。"許曼婷的聲音從無人機喇叭傳出,帶著電磁干擾的雜音,"直播需要最終答案。"
當林見川踏上青銅祭壇時,菌絲突然纏住他的腳踝。現代祭臺的傳感器同時亮起,蘇硯清晶體化的虛影在光幕中浮現,手中捧著個發光的胚胎——那正是昨夜在光柱中消失的輻射聚合體。
"你才是真正的鑰匙。"她的聲音帶著晶石共振的嗡鳴,"從殷商祭司到蘇氏家族,我們都在等待載體成熟。"林見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突然讀懂壁畫最深處的隱喻:那些被輻射改造的先民,正隔著三千年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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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因果回廊
青銅樹根系突然破土而出,在雙祭壇間架起拱橋。林見川的每步都踩在不同年代的星圖上:1947年的日軍實驗日志在左,1998年的船廠監控在右,而腳下的玻璃板正實時倒映著省長辦公室——焚化爐深處竟藏著未啟動的胚胎培養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