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淵跟隨到產房內，看著小九施針將阿音喚醒，開口道：

    “你腹中是王爺期盼已久的孩子，王府里還有你另一個孩子，婦人生產本就兇險，你若是有了什么意外，你的孩子怎么辦？”

    謝德音的淚止不住的流下來，顫抖的雙唇，巨大的悲傷，使得她的牙齒都開始發顫。

    小九行醫以來，見慣了生離死別，她對生死懷揣著敬畏和悲憫，不過卻也有醫者的理智，面對著逝者已矣，總是能抽離在外，寬慰未亡人。

    此時看著謝德音這般神色，心中涌起無盡酸澀。

    她近些時日聽說了許多王爺還有王妃的事情，加上她之前知道的，也知道二人這一路走來，頗為不易。

    如今一切大定，好不容易到了好好過日子的時候，卻陰陽兩隔。

    任誰想起來都會心酸。

    小九俯身去擦拭她的眼淚，柔聲道：

    “好好將孩子生下來，昱兒還在等著，爹爹已經失約了，難道你也要失約于他嗎？”

    謝德音閉上眼，淚流不止，好一會睜開眼，她眼淚不斷，卻加深了呼吸。

    她生過孩子，知道怎么樣呼吸，怎么樣使力。

    小九一看她肯配合，忙讓穩婆都進來，準備接生。

    周戈淵看著產房忙碌的眾人，他看著一盆盆血水端出去，看著阿音咬緊了巾帕，脖頸上青筋隱隱，臉上早已經分不清楚是淚還是汗。

    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還是生不出來，謝德音脫力昏迷了一次。

    小九也有些慌了神兒了，焦急的問著外面的人：

    “藥煎好了沒有，還不快拿過來！”

    穩婆們也都滿頭大汗，汗浸透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