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守一境
琉璃地面在腳下泛起漣漪。秦不歸每走一步,就有新的記憶碎片從虛空中浮現——七歲生日時父親贈予長生扣的畫面、練劍時母親含笑注視的身影、還有那個永遠定格在火光中的滅門夜。
"這里是記憶的墳場。"
稚嫩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秦不歸轉身,看見十二歲的南宮晴坐在一塊懸浮的青銅板上,赤腳輕輕晃蕩。她脖頸上的星印比成年后簡單許多,只有五道主要紋路,卻透著純凈的金光。
"守一境是長生扣的內部空間。"女孩跳下來,青銅板立即分解成光粒,"秦家嫡系遇到致命危險時,神識會自動傳入這里避難。"她歪頭打量秦不歸,"不過你是三百年來第一個主動進來的。"
秦不歸伸手想觸碰她肩頭,手指卻穿過虛影:"你不是實體?"
"我是南宮晴七歲時的意識備份。"女孩胸口浮現出與星印相連的光絲,"真的我那晚在秦家密道受了重傷,臨死前用星印把部分意識注入了你的長生扣。"
地面突然震動。無數記憶碎片相互碰撞,組合成滅門夜的立體投影:年幼的秦不歸在密道狂奔,身后追兵的火把照亮墻壁上的星印圖案。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本該提供保護的星印正在扭曲變形,像活物般伸出觸須封鎖通道!
"守印人叛變。"小南宮晴的聲音發顫,"他們篡改了星印程序,讓守護陣法變成殺戮機器。"她指向投影中某個模糊人影,"那是第七守護家的家主,他手里拿著..."
畫面突然切換。秦不歸看到成年后的南宮晴站在冰窟里,雙手捧著剛從自己脖頸取下的星印。當她掰開星印外殼時,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一枚微型混沌劍的復制品!
"斷路密鑰。"現在的南宮晴輕聲說,"南宮家世代守護的不是《天元針譜》,是這個能關閉園丁計劃最終階段的開關。"
秦不歸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伸手觸碰那段記憶,指尖剛接觸影像,整個人就被拉入新的場景——
冰窟中的南宮晴渾身是血,卻帶著解脫般的微笑。她將星印中的微型混沌劍插入冰雕玄塵胸口,機械玄塵突然睜開雙眼,機械合成音冰冷宣告:【檢測到未授權終止指令,執行清除程序】
"快走!"記憶中的南宮晴朝虛空大喊,仿佛能看見觀察記憶的秦不歸,"密鑰在長生扣的第七層!"
場景戛然而止。秦不歸跌回琉璃地面,發現小南宮晴正用樹枝在地上畫著復雜的星圖。仔細看去,那是七個守護家族的分布位置,連起來正是北斗七星形狀。
"叛變發生在天樞與天璇兩家。"她指著星圖東北角的兩處光點,"他們想用混沌劍反向打開'造物主通道',把地球變成..."女孩突然卡殼,眼中閃過數據流般的金光,"...變成第九文明的殖民地。"
秦不歸單膝跪地,視線與女孩齊平:"怎么找到第七層?"
南宮晴的影像開始閃爍。她指向不遠處突然出現的一口古井:"每個嫡系的記憶都是鑰匙。但警告你——"她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看到真相后...你會后悔..."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化作光粒消散。秦不歸走向古井,井水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無數張秦家先祖的面容。他深吸一口氣,將手伸向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