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進(jìn)了打理的極為干凈的農(nóng)家小院，在院中坐下，自稱“柳王氏”的婦人倒花茶迎客。

    談話間，趙都安得知，這戶人家戶主姓柳，那個小丫頭有個好聽的名字叫“百合”。

    “二位路算是走對了，淮水地界如今匪患橫行，聽聞東南邊的靖王，西南邊的慕王，都帶兵進(jìn)了淮水……朝廷的兵馬兩邊都要應(yīng)對，聽人說，怕也是撐不了太久……官道那邊，說還有抓壯丁的。”

    柳王氏面對雖裝扮尋常，氣質(zhì)卻不俗的君臣二人有些拘謹(jǐn)，卻沒來由地頗有好感，分享當(dāng)?shù)厍闆r。

    慕王府的兵馬也開拔進(jìn)入淮水了嗎？

    趙都安與女帝對視一眼，心頭皆是一沉。

    這是個極糟糕的信號，意味著慕王也在很短時間內(nèi)，吞掉了云浮道。

    可與建成不同的是，云浮那邊，可是有以趙師雄為首的，朝廷整個西南邊軍在！

    換言之，慕王北上，說明趙師雄所部，完全沒有對其進(jìn)行牽制……再結(jié)合去歲除夕，趙師雄不曾返京，幾乎能確定：

    “西南邊軍反了！”

    趙都安看著有些失神的女帝，忽然伸手，覆在她的手上，捏了捏。

    徐貞觀勉強(qiáng)笑笑，順從地沒有掙脫。

    趁著柳家母女離開的間隙，趙都安低聲道：

    “往好了想，二虎相爭，遠(yuǎn)比一虎鯨吞好。靖王與慕王都要搶奪皇位，雙方兵馬也都要借道淮水，入臨封，才能抵達(dá)京城。

    這意味著，雙方會互相制衡，拖慢彼此腳步，對朝廷來說，或能爭取更多的反應(yīng)時間。”

    徐貞觀憂心忡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