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去給你籌錢，不過最多也就能夠湊到四五百塊錢，余下的真的要緩緩。”她語氣真誠近乎卑微。

“不用籌錢，我不著急用錢，我真的不著急用錢。不對，我的意思是不用賠錢。”

“不行，要不是我哥的原因，那母豬也不會死，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

親兄弟要明算賬，兩口子就不用分得這么清楚了吧。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要張秋陽的錢。

“不用你賠錢，豬死了保險公司會賠錢。”

“哦哦。”張秋陽如釋重負。

“吃飯吧，飯菜一會都涼了。”

“秋陽，這是干鍋花菜，是我瞞著我爹送你們的，你可不要說漏嘴。”年輕男人帶著防燙手套，放下砂鍋就去后廚了。

蔣昭眼神不善，剛剛那男人對張秋陽有想法。

“你這么喜歡吃花菜？”

他只顧著想事情，一會沒留意，干鍋花菜已經見底了。

“嗯，你不喜歡嗎？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吃完了。”她把盤子劃拉到自己手邊，疑惑地看著男人，“你怎么不吃，小趙的廚藝比他爹還要好，我要是有錢，就天天來二樓吃。”

“天天吃不會膩嗎？”

“當然不會，小趙會做好幾百種菜色呢，他還在夜校報了一個廚師班，他做飯有天分，還好學，將來肯定會成為了不起的人物。”

張秋陽的語氣充滿了肯定，扭頭發現小趙在看她，她回了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套用李大軍那句話，臉都快笑爛了。

見她們吃完了，小趙過來收盤子，手里還提溜著一個油紙包。

“里面都是你愛吃的藕盒、茄盒，還有炸蘑菇。”

“謝謝，這多不好意思，多少錢，我給你。”

“不要錢，你以后多給我帶幾個客人就行。”剛剛這一頓飯，他可賺了不少錢。

“嗯嗯。”張秋陽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小趙一直目送著他們離開，見趙秋陽在門口柜臺開始拿錢包付錢，眼珠子都瞪直了。

二樓餐廳是醫院統一管理的，醫院收了錢，然后抽過點之后，把錢發給商戶。

小趙和收錢的管理員認識，也顧不上其他了，趕緊把錢從管理員手里奪過來，塞到張秋陽的口袋里。

“用不著這么多錢，這頓飯就當是我請你們了。”

管理員知道小趙對張秋陽那點小心思，也沒戳破，他就是一個打工的，多收點錢少收點錢，跟他有沒關系，他的工資又不跟二樓餐廳的營收掛鉤，相當無所謂。

張秋陽推辭，哪有吃飯不給錢的道理，而且那些羊肉和大蝦也是要成本的。

趙啟明知道她的性子，到底是松口了：“那你給我八毛錢好了。”

張秋陽覺得八毛錢不夠，還想多給點，余光突然瞥到蔣昭黑壓壓的側臉，她跟小趙爭執了太長時間，忘了蔣昭趕時間了。

他是老板，屠宰場和養殖場的規模都不小，耽誤人家的時間，就是耽誤人家掙錢。

她飛速給了錢，飛速下樓，把蔣昭送到醫院門口。

看著她飛速舞動的小短腿，蔣昭勾唇：“腿短，跑得倒挺快。”

他大步跟上。

剛剛那廚子摸了張秋陽的手好幾下，看來這大胖丫頭在外面的愛慕者還不少。

“蔣老板，那我就不送了。”

“嗯，你幾天下班，我過來接你。”蔣昭騎著摩托車，單腳撐地。

隔著黑色的滌綸布料都能看到男人大腿內側的發達的肌肉線條，一看就很有勁，腰腹力量也很強悍，他以后的媳婦想必有福了。

家里有那么大的屠宰場，白天能吃肉，晚上也能開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