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她女婿。”

簽了字，蔣昭一直盯著手術室門口亮著的紅燈，眉心緊蹙，祈禱著王秀芝能渡過難關。

他害怕王秀芝要是真的離開了，張秋陽會難過。

當手術室門再次打開，蔣昭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手術很順利，病人很快能醒過來。”醫生說完之后，單獨把蔣昭叫到一間辦公室，關上門，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你別覺得我多事......”

“醫生，沒關系的，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說就行。”

“剛剛那場手術下來，我能感覺到病人的求生意識不強，我們當醫生的，這次能把她從鬼門關里拉出來，下一次就不好說了，你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話好好說，不要意氣用事，真把人打死了，可是要坐牢的。”

醫生說完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蔣昭，生怕挨揍，這男人看起來就喜怒無常。

“醫生，你誤會了，不是我打的，是我老丈人動的手，我媳婦去外地出差了，當我人趕到的時候，人已經昏迷不醒了。”

蔣昭扯了扯黑色襯衣的領口，本來解開的兩顆扣子重新系好，這樣看起來應該不像是打丈母娘的的壞女婿了吧？

“對不起，老丈人打的呀，難怪沒有求生欲。”

醫生垂著頭，都不好意思跟蔣昭對視，隨便說了幾句，就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蔣昭買早飯回來，王秀芝已經醒了。

“怎么是你？”

蔣昭把早餐放在玻璃茶幾上，慢條斯理地喝著豆漿：“聽你這口氣還很嫌棄，要不是我的話，你現在恐怕早就到閻王殿報到了，你還指望著你的幾個兒子給你湊醫藥費嗎？”

王秀芝扭過頭，根本不搭理他。

“哼，別說醫藥費了，就算是你死了，你的那幾個兒子都不見得能給你湊齊火化的錢，到時候隨便把你扔到垃圾處理廠......”

“住嘴。”

蔣昭果然不說話了，王秀芝很是詫異，他竟然這么配合，回頭就看到男人嘴里嚼著一個大包子，根本沒空說話。

“你現在醒了，收拾收拾出院吧，錢花在醫院跟扔在水里打水漂一樣，一丁點浪花都激不起來，就剛剛那個胖乎乎的小護士問你頭還疼不疼，光是這句話都是都要收費五毛，還有什么床位費，藥費，醫生查房的費用，還有每天的垃圾處理費。”

王秀芝才不愿意出院，冷哼一聲：“你生意做這么大，還差這點小錢，我可是你丈母娘。”

“你也知道是丈母娘，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何況是丈母娘，我跟張秋陽能走到最后你是我丈母娘，要是走不最后，你算哪根蔥？”

王秀芝氣得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昏厥過去：“你再說一次？”

“別說一次了，我能說一百次，媳婦都不一定長久，何況是丈母娘。”

張秋陽的右腳已經踏進病房了，想要假裝聽不到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