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的胳膊勾著程秋如的脖子，毛茸茸的小腦袋緊緊貼著女人的心口窩，沈萬山紅著臉別開頭。

就是妞妞睡著了，沈萬山也不想妞妞跟程秋如這個歹毒的女人親近。他微微弓起身子，輕輕去掰扯妞妞摟在那人脖子上的手。

粗糲的指腹不小心觸碰到女人的脖頸，女人的皮膚很白，隱約可見皮下浮動的青筋，像是山水畫中最淺淡的一筆，輕嗅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有種濃濃的茉莉花香膏的味道。

這種麗人牌的香膏，二十塊錢，才指甲蓋大小的一盒子。

沈萬山輕輕搖搖頭，幸好當時沒來得及和程秋如扯結婚證，這女人也屬實太敗家了。

好不容易掰開妞妞的手，男人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他緊接著去挪動妞妞搭在女人腰肢上的小胖腿。

手背不小心貼上女人的腰肢，入手的滑膩，柔弱無骨，他像是觸電一樣收回自己的手。

“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嚇人？”程秋如剛睜開眼，險些被站在床前的高大男人嚇死，沒事跟個竹竿一樣長那么高做什么，她還以為遇到黑無常過來索命了，表情還那么陰狠。

“我怕你翻身的時候壓到妞妞。”她已經醒了，沈萬山也沒了顧忌，抱著妞妞睡到了炕的另一頭。

程秋如癟癟嘴，翻了個身接著睡下。

“明天你早起，我送你走，另外再給你50塊錢。”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程秋如轉過頭，唇角微彎，笑得很是狡黠：“我可以走，不要錢。”

男人眸光微沉，覺得下面肯定挖好了坑在等他。

“我走可以，但是我要帶著妞妞一起走，閨女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你帶走妞妞做什么，跟你一起玩仙人跳嗎？”男人的聲音里說不出來的狠，脊背緊繃好似蟄伏的豹子，下一秒就會撕咬住獵物的脖頸。

身高的壓迫再加上周身的凜然的煞氣，一股涼氣順著尾椎骨直直地往天靈蓋上躥，她強裝鎮定地扯了扯蓋在身上的粗布床單，不去看男人幽暗的眸子，小聲嘀咕了一句：“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我累了。”

說完，就直直地躺好，沒幾秒鐘刻意的鼾聲響起。

“小點聲，你吵到我了。”男人不耐的聲音響起。

那邊的鼾聲果然停了，裹著被子的女人像個天青色的大蠶蛹一樣，往炕頭的方向挪動了不少。

沈萬山神情譏諷，明明害怕他，為了錢，卻還在這邊與他虛與委蛇。

也是，這女人為了錢，在火車站都能勾搭四五十歲的男人，沒什么她做不出來的。

......

天剛剛破曉，沈萬山就醒了，睜開眼睛，看著床上躺著的女人，他像是愣了一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女人身上的床單，層層疊疊堆迭在腰間，從背后看身體呈現出優美的沙漏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