餃子餡還有餃子皮都是現(xiàn)成的，只要包餃子，煮餃子就好，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張秋陽就端著一盤熱騰騰的餃子出來餓了。

“你媳婦的手腳還真是利落。”

“快跑。”蔣昭大喝一聲。

好好陳銳意身子靈活，避開了張秋陽潑過來的熱油。

滾燙的熱油潑在紅色的塑料凳子上，厚實的塑料板都被燙穿了，這熱油要是真的潑到他身上，就毀容了。

“你瘋了。”

咣當一聲，張秋陽把手里的搪瓷盆砸在地上，眼神陰狠：“第一，沈皎皎已經(jīng)跟你離婚了，早就不是你媳婦了；第二沈皎皎是我?guī)ё叩模阏宜墒裁矗孔屗貋斫o你洗衣做飯，跟你上床，然后懷孕，最后，你再把她打流產(chǎn)？”

“媳婦，你冷靜一點，別氣壞了身體。”

張秋陽白了他一眼，蔣昭默默回房間，隔著透明的玻璃眼巴巴地看著院子里的兩個人，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陳銳意，我是看在見蔣昭的面子上才沒有說難聽的話，我都不知道你怎么還有臉讓沈皎皎回來？你根本不是個男人，你就是個孬種。”

“流產(chǎn)的事情是個意外，都怪那個傻子。”

張秋陽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到現(xiàn)在他都沒意識到自己錯了。

“秋陽，我求你了，你再讓我見皎皎一面，讓我把誤會解釋清楚，無論她做出什么樣的選擇我都接受。”

“沈皎皎就是為了避開你，才會在做完手術的當天辦理出院，她已經(jīng)做出選擇了，是你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

她的這一番話等于是把陳銳意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這段時間他一直騙自己，等沈皎皎消了氣就自己回來了，畢竟兩個人也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

“是因為孩子是那個男人的，她才會這么生氣嗎？”

張秋陽氣極反笑，問題的重點不是孩子是誰的，是陳銳意性情暴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推倒了一個孕婦。

“是的，沈皎皎一直忘不了那個男人，那個孩子死在你手里，她的心也死了，你們好聚好散，就別去打擾她了。”

男人眼底閃著淚光，聲音卻很執(zhí)拗，“你一定是騙我的是吧，你憑什么不讓她見我，拆散我們對你有什么好處？”

“我不信你說的，我要她親口跟我說。”

張秋陽差一點就中計，就陳銳意的脾氣肯定死纏爛打。

“她流產(chǎn)的時候，孩子已經(jīng)五個月大了，五個月大的胎兒已經(jīng)成型了，小胳膊小手，小腳丫都長出來了，要用剪刀把小胳膊剪斷，然后用捏著夾著運出來......”

陳銳意已經(jīng)泣不成聲，一邊罵自己混蛋，一邊扇自己巴掌，一下比一下狠。

張秋陽轉(zhuǎn)過頭去，害怕自己心軟，可她還是心軟了，要是她足夠心狠的話，完全可以告訴那個被剪刀剪碎的孩子是陳銳意的親骨肉。

這樣的話陳銳意或許會一直活在愧疚之中，一輩子都走出不出來。

她用腳尖踢了踢地上哭得死去活來的男人，不知道還以為她家死人了呢。

“你別哭了，等沈皎皎出了月子，我問問她，如果她還愿意見你的話，我就讓你們見面行嗎？”

“行。”

送走陳銳意，張秋陽像個泄氣的皮球一樣靠在椅子上，為那個被剪碎的孩子覺得不值得。

“你說陳銳意為什么非要回來，就不能等生完孩子再回來嗎？”要是沒有流產(chǎn)的事情，她覺得陳銳意和沈皎皎是可以破鏡重圓的。

“你別瞎想了，所有的事情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蔣昭在水泥地上撒了一大把洗衣粉，用抹布用力地蹭。

“我剛剛是不是太沖動了。”張秋陽還有點不好意思，都怪陳銳意太氣人了，說的是人話嗎？

“沒有，是他嘴賤，這些年一直是這樣，狗改不了吃屎。”

“我當時氣壞了，我要是真的想潑他，他是躲不開的，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高抬貴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