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再捅你兩刀？這樣感受得更真切。”

“不用了，不用了。”陳銳意連連搖頭。

過了好一會，熟悉的聲調再次響起：“你睡了嗎？”

沈皎皎煩躁地翻了個身：“你她娘的有話說有屁放，老娘還要睡覺呢。”

這句含娘量極高的話，把陳銳意罵愣了，他費盡心機把沈皎皎追到手就是奔著她柔情似水的性子。

“我想問你為什么會原諒我，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呢。”這話頗有耀武揚威的意思。

沈皎皎像是詐尸一樣突然坐了起來，對著男人腰腹處哐哐就是兩腳，襪子和褲腿上面都沾了血。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罵我賤？都這樣了，還要跟你這個人渣過日子？”她也覺得自己挺賤的，可就是放不下，她也沒辦法。

擰擰巴巴地跟自己較勁也沒意思，還不如怎么舒坦怎么來。

“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這個意思就睡覺，你要是再跟老娘嘰嘰歪歪，老娘弄死你。”

陳銳意也不敢打擾她睡覺，還是哆哆嗦嗦地按響了護士鈴，要不然就算是沈皎皎原諒他，他也沒有這個福氣繼續跟她當夫妻。

護士打開燈，看到眼前的畫面，震驚得說話不出話來。

地上、床上、沈皎皎身上都是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兇案現場呢。

“怎么回事，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就喜歡逞兇斗狠，你現在都這樣了，還逞強，有什么事情不知道叫我嗎？”

小護士從女人的怒罵聲中提取了兩個關鍵詞：逞兇斗狠，男人是跟別人打架斗毆才受的傷；逞強，房間里的血是男人自己下床弄出來的。

眼神從震驚到鄙夷只用了幾秒鐘，給他包扎的時候也特別粗魯。

陳銳意實在忍不住了，才發出一聲悶哼。

“現在有臉喊疼了，剛剛你爬著去拿外套里的香煙傷口不疼嗎？”

小護士的臉色冷了幾分，原來下床是為了抽煙，命都快保不住了，還有心情抽煙，抽抽抽，怎么不抽死他/丫的。

她使出吃奶的力氣給繃帶打了一個結，陳銳意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樓道。

病房的門都關上好一會了，陳銳意額頭上還在冒冷汗。

沈皎皎抱著膀子，就那么笑著看他，好似在看一塊砧板上的五花肉。

“時候不早了，早......早點睡吧。”他現在每句話都要斟酌著用詞，生怕又觸到沈皎皎的逆鱗。

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她香香軟軟的媳婦，而是一個活閻王。

“嗯。”

看她答應，陳銳意松了一口氣。

“醒醒，我餓了你去食堂給我打飯。”

陳銳意揉了揉眼睛，腹部傳來的酸爽的疼痛讓他的身體和靈魂瞬間蘇醒，弱弱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去？”

“你不去誰去？”

“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