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他們以前之所以能夠打動對方，只是因為對方愿意而已。

    這下他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籌碼能留下裴依蘭了，只能像那些可悲的靈族一樣，小心翼翼地圍著金龍，卻不敢上前侵擾。

    他們只能暗自想著，不管女王去什么地方，只要他們默默地跟著就好了。

    是的，他們可以放棄蟲族現在擁有的一切，不管是豐饒的領地，還是至高無上的地位。

    只要有女王在的地方，就是他們愿意發展的新家。

    但是，在與那雙完全無法倒映出他們的身影的龍眼睛對視之后，他們卻遲疑了。

    他們自以為是的深情追隨，真的是女王想要的嗎？

    現在的女王明明就已經不認他們了。

    她似乎已經變成了另一種更高維度的生物，過往相處的一切都不再在她心中占據任何一絲地位。

    她似乎已經不是記憶中的那個溫柔強大的女王了。

    一時之間，他們居然感覺到了退縮之意。

    他們可以接受女王故意不認他們，但是他們卻不能接受女王的意志已經被另一種更高維度的意志所覆蓋。

    在女王的心中，他們過去的一切都已經失去意義——這是比女王被遺忘更可怕的事情。

    因為，遺忘意味著還可以記起，而如果底層思維就已經轉變了，就意味著他們束手無策了。

    也意味著他們認識并且為之心動的那個女王已經徹底消失了。

    格蕾婭見他們突然都不說話了，有些著急了。

    她也覺得眼前這條龍不對勁，不像是她印象中的裴依蘭，于是便大著膽子上前一步，直接拜了個五體投地。

    “……閣下！”她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五爪金龍，只好用了這個絕對不會出錯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