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顧宅,傅安安沒有坐汽車,而是沿著馬路慢慢往回走。 寒冬臘月天,兩旁的梧桐樹掉光了葉子,光禿禿的枝干,被寒冷的風吹的嗚嗚響。 梧桐樹下,有丁星的小草冒出新芽。 衰敗中透著蓬勃,父親姆媽哥哥卻再也看不到。 突然,哪里傳來小貓喵喵叫。 傅安安循聲看過去。 草窩里,有只斷了腿的流浪母貓。 瘦小的貓崽,跑到對面馬路的垃圾桶里,翻找到被丟棄的剩飯剩菜,一寸寸慢慢挪到母貓身邊,把嘴里的食物扒拉到母貓嘴里。 等母貓吃完后,又跑過去,周而復始,直到母貓吃飽。 傅安安靜靜看著這一幕,心猝然就觸動了。 她知道該怎么做了。 …… 法國醫院。 喬曼骨折的右腕,已經被醫生接駁好了。 只是那股子劇痛一直縈繞,讓她又氣又惱,動了胎氣。 這會兒只能遵照醫囑,不耐煩地躺在床上養胎,翻來覆去。 如果說這些她還可以忍受,但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傅安安深藏不露,遠遠比她想象的更優秀。 扭頭看到床頭嵌在手袋搭扣上的那顆子彈,她心情差到了極點,猛然把手袋扔在地上,又從床上爬起來,狠狠踩了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