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岳陷入沉思。

    他說的是哪件事？

    是自己推動報紙的出現(xiàn)，以及讓李泰引戰(zhàn)，企圖把貴族化的知識普及給泥腿子，以此播下文明的火種？

    還是自己把玩商業(yè)，除了激發(fā)商業(yè)生態(tài)的表象之外，其實也在慢慢的把四百年亂世，元氣不散的表里山河三晉大地的塢堡勢力，慢慢的整合扶持成新的世家豪族，企圖引發(fā)世家豪族內(nèi)部斗爭，以及將后者取而代之？

    還是說，自己讓人在秦嶺開掘隧道，甚至還偷偷建立了很多核心工廠，比如說高爐煉鋼廠，以及打造甲胄兵器，嘗試慢慢的推動熱武器的出現(xiàn)？

    亦或者，自己反向輸送暗子，多個渠道，甚至有的已經(jīng)入宮，特別是太安宮大興土木，人員缺口大，進(jìn)步的機(jī)會多，地位最高的一位，已經(jīng)混入太安宮御膳房，只要愿意，隨時都能讓李淵暴斃？

    或者……自己推動著草原劇烈變革，特別是打算用資本打碎一切制度，想要做一些灰度測試，哪怕是失敗，也可以為中原文明設(shè)立一道防火墻的事情？還是說，自己在川蜀大量派遣人手，想驗證‘掉劍閣七百里，蜀中別是一洞天’是否具有可行性的事？

    哎呀……

    這么一盤算，自己做的事兒，太多了！

    每一件單拎出來，都是天下震動的大事兒！

    可這些，有的索性放在太陽光下，玩燈下黑，有的也有各種借口，各種表象理由，最隱秘的……只有執(zhí)行人知道，執(zhí)行人是一道保險，他們?nèi)叶甲≡诘赖路弧?br/>
    柳文岳疑惑中，帶著幾分迷茫，又有一點微不可察的驚慌：“你……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李淳風(fēng)把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微微一笑，低聲吐出兩個字：“藥金！”

    “什么……你說什么……我當(dāng)真是聽不懂啊！”

    他越發(fā)驚慌的表情，李淳風(fēng)更覺得有趣，卻又有些悲哀：“貧道雖說是道士，但是卻不信神神鬼鬼那一套……你說奇怪不奇怪，不僅僅是我不信，其實道門大部分高層要么和我一樣不信，只有那么一小撮會狂熱的堅信！

    《封神》之后，大家卻意見一致的慢慢的在道觀里增添各種泥胎星君、大帝、天尊，前者想多多誆騙些愚夫愚婦的錢財，后者則是覺得之前供奉的不夠多，不夠?qū)Γ虼瞬诺婪o成！

    乃至，這些蠢貨，還一致以為你是盟友，你的出現(xiàn)就是完善整個道家體系，是我們道教的未來！

    我起初也是相信的，特別是你煉制藥金的法子……非道人，不可能如此高效、快捷、大批量的弄藥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