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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蒙蒙亮，界牌關(guān)外的官道上浮著一層青灰色的霧氣，像是未化開的晨露凝在半空。

    衣衫襤褸的僧人排成一列，踏著露水而來。

    他們赤腳行路，踩在碎石路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為首的老僧肩膀扛著一尊白布蒙裹的雕像，布匹早已泛黃，邊緣還沾著經(jīng)年的香灰和污漬。

    山風掠過，掀起白布一角。

    竟然是一尊栩栩如生的佛陀像。

    佛陀面容慈悲，眉眼低垂，唇角含著似有若無的憐憫，左手托著一串二十四顆佛珠，右手則提著一盞琉璃燈籠。

    眾僧人一步步靠近界牌關(guān)，顯然是在運送佛像。

    天色將明未明之際，官道西南的山坡上霧氣散開，突兀的顯露出兩道身影，似乎等候已久。

    燃燈道人負手而立，寬大的道袍輕輕擺動。

    他靜靜的注視著諸多苦行僧漸行漸遠，古井無波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唯有指節(jié)在無意識的摩挲著二十四諸天佛串。

    在燃燈道人身旁則是慈航道人，比起九曲黃河陣前，容貌愈發(fā)女相，眉間一點朱砂痣鮮艷欲滴。

    慈航道人微微側(cè)首，聲音如清泉擊玉：“燃燈老師，誅仙四劍方才顯現(xiàn)端倪，為何如此心急？”

    燃燈道人的目光依舊追隨著苦行僧，“你揣測過圣人嗎？”

    慈航道人啞然。

    燃燈道人淡淡的說道：“界牌關(guān)與封神榜冊封何其相似，我猜啊，圣人是在借助界牌關(guān)進行推演，原來…圣人也會有顧慮。”

    慈航道人不敢回話，圣人二字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