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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蕭母便帶著銀子趕往了府衙,張岱看在銀子的份上,親自帶她前往牢中探望。

      蕭楚臨見到蕭母又聲嘶力竭了起來,娘,你跟張大人說,那休書不作數,我沒有同意,誰都休不了她。

      張岱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叮囑了起來,我說蕭將軍你這又是何苦呢,按照七出之罪,沈氏十年無所出,你母親自是能趕她的,何須經過你的同意,你這般去酒樓鬧事,又得罪了貴人當真不值得啊。

      呸,狗官,你不就收了沈沁的銀子嗎回頭我去皇帝那兒參你一本,讓你包庇。

      蕭楚臨惡狠狠的瞪著他。

      你......

      還不等張岱開口,蕭母又將一袋銀子塞在了他手上。

      大人息怒,小兒思緒不佳,我同他說幾句可好啊

      張岱掂了掂銀子,退到了一旁,行,注意時間,別太長了。

      兒啊,你別太傷心,先再這牢中待兩天,等風頭過了張大人就會放你出去。娘已經準備好了聘禮,明日就幫你去提親,定能娶到一個比沈氏更好的娘子。

      蕭楚臨沒心思搭理她,靠在了草席上,閉上眼。

      蕭母回到府中,打點了一番,拿出了所有的銀子和首飾,這些年蕭家也積攢了不少寶貝,這些東西怎么說都能敲開丞相府的門了。

      雖說丞相的千金心屬阿臨,但她心里依舊沒底,畢竟這事還得看丞相的,不知道張丞相肯不肯賞這個臉。

      次日晨光初露,喜慶的嗩吶聲打破了街道的寧靜,一箱箱聘禮從蕭府送往丞相府,蕭母在府門口等的一個時辰,張丞相終是開了門。

      他并沒有讓聘禮入門,而是將蕭母一人請進了門。

      蕭夫人,老夫有話直說了,令郎與小女實在不合適,您打道回府吧。

      蕭母強硬的擠出一抹笑,哎呦,張丞相,咱們也是老相識了,我知道令愛一直喜歡阿臨,只是阿臨當時已娶妻,她不肯做平妻這事才拖著的,這不如今那沈氏已經走了,正好正好啊。

      張丞相也不嫌再同她虛與委蛇,沉下了眸子。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這裝傻呀令郎在茗樓干的事情已經傳遍京城了,想必現在還在府衙關著呢吧,我家玲玲就算是嫁不出去了,我也不可能把她嫁給蕭楚臨的,趕緊走吧,別讓我趕你。

      蕭母沒了辦法,只能灰溜溜的出了府,將聘禮又抬了回去。

      蕭楚臨出來之后,因惹了眾怒,被皇上貶了官。無所事事的他日日都在茗樓周邊轉悠。

      茗樓周圍被暗衛護著,他只能遠觀不能靠近。

      一到晚上里面便充斥著歡聲笑語,掌聲雷鳴,他聽著心塞,但也不愿離去,日日借酒消愁,宛如行尸走肉。

      我再次得知他的消息是在一年后,蕭母見他日日墮落不務正業,在府上選了個丫鬟給他做妾,看在孩子還年幼的份上他也同意了。

      但日子并不好過,他的仕途急轉直下,從被貶官再到停職,后來不得不幫著鏢局運送貨物賺些碎銀補貼家用。

      茗樓的客人絡繹不絕,各個都是沖著鐘鼓舞來的,我順勢開了舞坊專門教高門貴女舞蹈,一時之間我成了京城人人追捧的對象。

      不管生意做的多大,我這茗樓從未有人敢鬧事,我知道是靖王殿下在暗中護著我,他曾和我提過想納我為妾,我拒絕了。皇家比起蕭家更是詭譎云涌,我現在這樣挺好,不想再重蹈覆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