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站在門口,透過門縫看到了一幕讓她血液凝固的畫面。

陸聞諶坐在沙發上,那個孩子窩在他懷里,手里拿著一塊蛋糕,正笑嘻嘻地往他嘴里塞。

他的秘書,林雪坐在一旁,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陸聞諶捏了捏孩子的臉：慢點吃,別噎著。

說完,他轉頭看向林雪,眼神里帶著一絲寵溺,手自然地搭在她肩上。

爸爸最好了！小寶咯咯笑著,撲進他懷里,陸聞諶順勢抱住他,抬頭看向林雪,嘴角上揚：你看他這黏人的樣子,像誰

林雪笑得有些羞澀：還不是像你,小時候肯定也這樣。

她伸手整理他微亂的領口,指尖在他襯衫上停留了一會兒。

陸聞諶低笑一聲,順勢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像是在回應她的親昵。

沈言念站在門外,手指緊緊攥著門框,指甲幾乎嵌進木頭里。

她想推門進去質問,可雙腿卻像灌了鉛,動彈不得。

她看著陸聞諶低頭親了親小寶的額頭,又側頭在林雪耳邊低語了什么,林雪笑著推了他一下,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她終于確定,那些筆記和照片不是誤會,那個孩子就是陸聞諶和林雪的私生子。

他和自己的秘書,背著她有了一個五歲大的孩子。

沈言念的胃里一陣翻涌,她轉身靠在墻上,閉上眼,眼淚無聲地滑落。

辦公室里的聲音還在繼續,孩子奶聲奶氣地說：爸爸,你什么時候帶我去游樂園啊上次你答應我的！

好,等我忙完這陣子就帶你去。陸聞諶的聲音低沉而寵溺,不過你得聽媽媽的話,別老纏著她,知道嗎

知道！小寶脆生生地應了,林雪輕笑了一聲：他就聽你的,我管他都沒用。

沈言念聽不下去了,她踉蹌著轉身離開上。

她回到車里,雙手握著方向盤,任由眼淚一滴滴砸在腿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開回家的,只記得進門時,客廳的燈亮得刺眼,自己冷得像掉進了冰窟。

她坐在沙發上,腦子里全是剛才的畫面。那聲爸爸,那句媽媽,還有陸聞諶看向他們母女兩時眼底的柔情,像一把把刀,割得她鮮血淋漓。

她想起這些年他的體貼,想起他每次體檢后抱著她說沒事的,想起他母親的催促和她自己的期待,可現在,這些好像都成了笑話。

過了很久,陸聞諶推門進來,手里提著一袋糕點。

他見她坐在沙發上,愣了一下,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怎么還沒睡不是讓你別等我嗎

沈言念抬頭看他,他的臉上帶著疲憊,卻依然俊朗：你今天加班忙什么了

一些項目的事,挺瑣碎的。陸聞諶隨口答道,把糕點遞給她,給你買了點吃的。

沈言念接過袋子,手指微微顫抖。

那個孩子今天開心嗎

陸聞諶一愣,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你又提他干嗎我今天沒去看他,公司忙得很。

沈言念沒說話,只是盯著他。

她想直白的問他,問那個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問他和林雪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話到嘴邊,卻被喉嚨里的哽咽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