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A國警方的直升機掠過邊境森林時,我正在用腦電波感應裝置遠程操控特工的手機。

警用頻道的嘈雜聲中,隊長怒吼著坐標定位,卻不知道那是我用AR技術偽造的熱成像信號。

「綁匪車輛在東北方向三公里處!」

我盯著監控畫面里疾馳的裝甲車,指尖在虛擬鍵盤上飛舞。

林雅被「救出」時的場景堪稱完美。

襤褸的白裙染著恰到好處的血漬,裸露的皮膚上是用特殊化妝品繪制的淤青。

當閃光燈亮起的瞬間,她蜷縮在警毯下的身體微微顫抖,卻在鏡頭對準時露出破碎的微笑。

「謝謝大家.......我想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我猜,第二天,這幀照片會登上《時代》周刊封面,標題是《數字時代的受難圣母》。

而此刻,我正通過骨傳導耳機指導她調整呼吸頻率。

過于平穩的心跳會引起醫療隊懷疑。

「注意救護車右后方那個金發記者。」

我看著監控里變化異常的數據流。

「他的相機有紅外透視功能,現在立刻假裝昏迷。」

林雅的眼皮輕輕顫動,在醫護人員抬擔架時「恰好」讓裙擺卷到膝上。

我相信,這張帶著戰損美感的偷拍照將被那個壞心思的金發記者拍賣,而作為主角的我們將收入成交價的20%。

特工在押送途中「意外」逃脫——當然,他的賬戶早已多了一筆折合現金八位數的比特幣。

我從證物室離開時,看著警方技術員徒勞地恢復那些被量子擦除的監控錄像。

他們的額角滲出冷汗,卻不知道我外套紐扣里嵌著的納米發射器,正在持續釋放電磁脈沖干擾。

快門聲淹沒了警笛。

我去醫院看望林雅,所有人都為我們的感情落淚。

我摟住林雅,她冰涼的手指在我掌心畫圈。

「直播時有個彈幕說我演技浮夸。」

「放心,」我吻了吻她的耳垂。

「明天熱搜只會剩下林雅破碎感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