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陽侯夫人扯了扯眉頭，舔了舔唇角，又悄然打量了眼顧東籬，想了想，她這才張嘴回道，“我想讓兩家的婚事照舊，只是換個(gè)人選。不知道夫人和老太太可有異議？”

顧夫人臉色變了變，她本來想發(fā)怒，卻像是想到了什么，扭頭看向了顧老太太。

顧老太太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只是手指撥弄著珠子更快了，她冷冷淡淡地問道，“什么意思？”

理陽侯夫人緊張地又抿了抿唇，她深吸了口氣，似乎是下了重大的決定，扭頭拉住了坐在自己身邊的黎昭染，推了推他，讓他站起來。

她對顧老太太和顧夫人笑了笑，又看向顧東籬，“我這個(gè)孩子，顧小姐應(yīng)該是也是見過的，應(yīng)該對他也很熟悉吧！”

“他是我的小兒子，黎昭染，已然及冠，先前因著他身體不好，也不好耽擱旁人。”

“現(xiàn)在多虧了趙大夫，他的身體也恢復(fù)了健康，能夠行動自如，趙大夫說，若是保養(yǎng)得好，百歲也是不成問題的。”

頓了頓，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可能這有些委屈了顧小姐，但我這兒子這些年也是從不沾花惹草，為人也是孝順懂事，也是個(gè)有主意的。”

“想必，先前顧小姐也是有過幾面之緣，應(yīng)該也了解他的為人處事的。”

“如果說，顧小姐愿意換人下嫁，我理陽侯府定然不會虧待了你。這也是我們理陽侯府對不住你在前的。”

黎昭染聞言，怔了怔神，卻又飛快垂下了眼眸，掩住了眼底的情緒。

其實(shí)在來之前，他就已然想到了這樣的情景了。

他知道，自己跟趙宛舒的不可能的，雖然他的確可以不娶妻，但眼下理陽侯府有難，他身為府中一員，自然是該挺身而出的。

他倒不是覺得委屈，畢竟在他看來，遭受換人的顧東籬是更委屈的。

只是，難免有些遺憾而已。

不過，他很快調(diào)整了情緒，抬起頭來，鄭重地作了個(gè)揖回道，“顧姑娘，若是可以下嫁，我定是不負(fù)卿的。”

顧東籬愣住，她顯然沒料到事情會變成如今這樣。

雖然，她也的確是不排斥黎昭染，甚至因?yàn)橄惹盁魰氖虑椋瑢λ灿行┖酶小?br/>
但她先前才跟黎昭群訂了親，眼下……

她怔忪在當(dāng)場。

很快，顧夫人就反應(yīng)過來，她惱怒拍桌道，“混賬，你們當(dāng)我顧家是什么人？我金尊玉貴養(yǎng)大的姑娘，你們說換人就換人，是故意羞辱人嗎？”

“沒有，我絕無此意……”理陽侯夫人連忙解釋道，“我只是個(gè)提議。你們?nèi)羰遣辉敢庖残小?br/>
“我只是想著，這次壞了顧小姐的名聲，今后……顧小姐的婚事會艱難。”理陽侯夫人解釋道，“我絕不是羞辱顧小姐。我只是不忍看到顧小姐這樣的溫婉好姑娘蒙塵，再來，都是我家的錯(cuò)。”

“但我今日可以對天發(fā)誓，若是顧姑娘當(dāng)了我的兒媳婦，我定然是不會虧待她半分，一定把她當(dāng)成親生女兒看待的。”

哪怕如此，顧夫人心中還是不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