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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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周。
老周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拐角。
他渾身濕透,眼神扭曲,向我們的方向爬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老周遍體鱗傷,尤其是腹部的傷口,觸目驚心。
他可以說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
「小林,不要相信秦兵,他是怪物！殺了丁三兒,又襲擊了我！
「快殺死他！」
原來如此。
聽完老周的話,我冷靜了下來。
「不要相信......」
秦兵說到一半的話被槍聲打斷了。
我沒有猶豫,朝著秦兵開出了一槍。
「啊——」
秦兵發(fā)出了痛苦的哀嚎。
但這一槍并沒有殺死他。
我打歪了,擊中了秦兵的小腿,鮮血直淌。
不過問題不大,我還有兩顆子彈。
而被擊中腿部的秦兵已經(jīng)失去了行動能力。
我緩緩向前走去,一邊開口說：
「別擔(dān)心,劉叔、周叔,我來用最后兩顆子彈送它上路。」
「干的好,林羽！」
我重新上膛,將槍舉起。
秦兵忍著疼痛,近乎絕望地吼道：
「林羽！相信我,我不是怪物,他們才是！」
「你這怪物,事到如今,再狡辯也沒用了......」
砰！
槍聲響起。
老劉怔在了原地。
他的心口已經(jīng)被貫穿了。
我沒有猶豫,轉(zhuǎn)過身,朝著遠處的老周開出了第二槍。
失去行動能力的老周根本來不及躲閃,被擊斃在了原地。
我從兜里取出一把刀,緩緩走向奄奄一息的老劉。
「你為什么會知道我是」
老劉饒有興趣地問道。
在老周出現(xiàn)的一瞬間,我就確定了,人臉魚是老劉和老周,而不是秦兵。
老劉一邊說秦兵是人臉魚,又一邊默認了人臉魚沒辦法在天亮后行動。
但秦兵與我們共處多年,他的作息習(xí)慣非常正常。
老劉話中自相矛盾的邏輯漏洞,早就讓我產(chǎn)生了懷疑。
更何況,如果秦兵是人臉魚,又為什么要將兩把槍帶上船,又將其中一支交給我呢
當(dāng)老周出現(xiàn)的時候,我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懷疑。
因為老周的傷口,和當(dāng)時在甲板上被我擊中的人臉魚的傷口,一模一樣。
老周就是那只被我擊傷后逃走的人臉魚。
當(dāng)然,我沒有任何興趣跟面前的怪物解釋我看穿它的原因,只是用刀子刺進了它的心窩。
老劉終于沒有了動靜。
我松了一口氣,趕緊上前查看秦兵的傷勢,他面色蒼白,氣息微弱,我連忙蹲下為他簡單止血。
「不好意思,秦叔。剛剛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我只能先朝你開一槍。」
當(dāng)時我距離老劉很遠,槍里只有三發(fā)子彈,沒有容錯。
我只能用這種方式,讓怪物放松警惕,確保最后兩顆子彈可以準(zhǔn)確命中。
否則,一旦子彈打偏,我就失去了唯一的底牌,失去唯一可以殺死怪物的手段。
「干的蠻漂亮的嘛,小林。」
秦兵靠在我的肩旁,氣息奄奄,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我站在血泊中,望著倒下的怪物,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
海邊的浪聲漸漸低沉下來。
我扶著秦兵來到艙室,用船上的急救包為他包扎傷口。
「小林,從一開始,我就覺得老劉不對勁......幸好,你在最后相信了我。」
「可惜,我還是沒能救了大家啊......」
秦兵眼中閃過一絲苦澀。
我知道,今夜已經(jīng)失去了太多人,太多無辜的生命。
天邊的微光漸漸變得明亮,我看見了彼岸隱約可見的輪廓。
「至少,這一次你不是一個人活下來了。」
秦兵微弱地點了點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場困擾他二十年的噩夢,終于可以結(jié)束了。
就在這一刻,海面上傳來陣陣浪聲,夜色中終于露出一絲曙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