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寶的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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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潮涌與燈塔
怡寶分公司奠基儀式前夜,林悅在碼頭清點最后一批監測浮標。起重機轟鳴聲中,凌峰的聲音從鋼架頂端傳來:"環保組織剛通過了我們的珊瑚保護方案。"她仰頭望去,看見他逆光而立的身影與二十年前那個遞來轉正通知的部門主管重疊。當年他襯衫第三顆紐扣松著,此刻安全帽下滲出的汗珠正順著喉結滾落。
暴雨突至時,他們正站在新落成的觀景臺。海灣在腳下翻涌著碎銀般的浪,對岸景田總部的霓虹招牌在雨幕中暈染成光斑。"其實當年我申請調去西北分公司..."凌峰的聲音被雷聲劈碎,林悅轉頭時,發梢甩出的水珠落在他手背,燙得像那年沙漠考察時中暑的體溫。
她突然拽著他沖進雨里,高跟鞋踢踏聲驚飛海鷗。凌峰在濕透的西裝里摸到那枚珍珠項鏈,金屬搭扣刺著胸口,卻想起畢業典禮那天,她別在他學士服上的白海芋。此刻林悅的笑聲混著雨聲灌進耳膜:"還記得景田年會嗎?你喝醉后抱著立柱說要建全國最大的海洋水庫..."
閃電劃破天際的剎那,凌峰看見她眼底映著整座城市的燈火。二十年前在景田天臺分食的便當,五年前為競標案通宵時的咖啡漬,此刻都化作她睫毛上顫動的水光。他伸手替她撥開黏在額前的濕發,指尖觸到歲月刻下的細紋,像觸摸潮汐退去后礁石上蜿蜒的溝壑。
第五章:長涌
怡寶首條輸水管線貫通那日,林悅在監控屏前攥緊了工牌。透明管道里奔涌的水流讓她想起景田那口深井,當年他們蜷在井口聽回聲,凌峰說地下暗河的聲音像心跳。此刻操作間的機械嗡鳴中,她忽然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薄荷糖包裝紙響。
凌峰將冰鎮礦泉水貼在她發燙的臉頰上,瓶身凝結的水珠順著她下頜滴落,在白色防靜電服上洇出深色痕跡。"鹽度34.7‰。"他指著檢測報告上的數字,那是他們初遇時他打翻在她實驗記錄上的海水鹽度。林悅咬開瓶蓋的動作頓住,二十年光陰在齒間碎成清甜的氣泡。
黃昏的碼頭,最后一艘科考船駛離時拉響汽笛。林悅靠著系纜樁數晚霞,身后突然貼上溫熱的胸膛。凌峰的手覆在她握著工牌的手上,兩枚銀色卡片在暮色中輕輕相撞。"當年在景田地下車庫..."他的氣息拂過她耳際,"你說想聽我唱《漁光曲》。"
海風送來咸澀的水汽,林悅轉身時,看見他眼底晃動的波光比海灣更亮。二十年前實驗室打翻的培養皿,五年前暴雨中的備用輸水管,此刻都化作他喉間震顫的旋律。當第一個音符溢出唇齒,她忽然伸手按住他心臟的位置——那里跳動著比任何海水更永恒的潮汐。
夜幕降臨時,怡寶新廠的探照燈刺破云層。凌峰和林悅的影子在巨型儲水罐上拉得很長,像兩株相互纏繞的海藻。他們腳下,輸水管線正將千萬噸清泉送往遠方,而某個瞬間,林悅覺得那些奔涌的水流都變成了時光本身——載著二十年前的海鹽結晶、五年前的貝殼傷痕,此刻正漫過他們交疊的指尖,向著星辰璀璨的永恒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