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到了十點鐘左右，他開始向紅星軋鋼廠出發。半路上將車子悄悄停到一個小樹林邊，然后裝好整整一車斗大約700斤的魚，并重新布置一番——木板橫擺，藤筐放置其上——隨后便悠然地將車子從樹林推回主路繼續前進，目標直指紅星軋鋼廠。

    當他抵達廠大門外，停穩車子后輕輕拎起早已預備妥當的兩條大魚，從小側門進入值班室，發現秦大爺正沉醉于收音機中播放的一段精彩的京劇旋律之中，甚至連易衛東進來了也完全沒有注意到。

    眼見此情此景，易衛東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原來秦大爺是保持著扎馬步的狀態坐在那里的！他忍不住問道：“秦大爺，你是在練習哪種功夫啊？”

    “形意拳。”

    這是來自秦大爺簡潔而自信的回答。

    但秦大爺突然反應過來，有些生氣地質問：“你怎么知道我有功底的呢？”

    為了安撫情緒激動的老人，易衛東趕緊賠笑道，“秦大爺，我看您坐在那兒，身子虛懸卻穩如泰山，實在佩服。”

    接著，他舉起帶來的禮物獻上說：“我今天捕了些新鮮魚，特意帶來兩條，給您品嘗個鮮！”

    看到如此真誠的舉動，秦大爺逐漸放松下來，囑咐道，“那就把魚放門后的陰涼處就行啦。這件事可別到處張揚哦。”

    “您放心吧，秦大爺，我絕對不提半個字。”

    易衛東一邊保證一邊站起身來拿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待車子緩緩推進院內之后，他對秦大爺微笑致謝便往西騎行前往食堂位置。一下車，空地上立刻吸引了一群負責洗菜阿姨們的注意，大家熱情幫忙解開綁繩抬起裝滿貨物的藤框，并有人跑去找管事的劉嵐來驗稱分量。

    緊接著，他又走向范主任辦公室前輕聲叩門，“請進。”

    隔壁傳來了應答。進門后，他直接匯報，“范主任，我已按計劃把新鮮魚運來了，請您查驗。”

    聽罷，范主任放下手中的賬本并上鎖隨行出來。“是衛東啊，真不錯，我們這就去看。”

    他稱贊完關好辦公室門徑直往外走。

    走出門外正好碰見傻柱和馬華正在看三輪車上滿滿的成果。

    傻柱首先打趣道，“哇，衛東啊，比以往都多不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