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卻忍不住問起來：“老范，衛東的工作你怎么打算安排啊？”

    “衛東啊，實在是人手夠用了，食堂已經超員兩個人了。”

    范主任如實說明。易衛東早就聽馬華講過，最近食堂確實多了兩個人，連馬華也預測到易衛東可能會進不去，還因此被傻柱說了幾句。此時傻柱急了，高聲喊道：“老范，這事你還解決不了？那不是等于白花了這筆錢買個工作么？”

    范主任訓斥道：“你就知道說話多！先讓我講完，行不？”

    隨后傻柱嘿嘿笑了笑，抓起茶幾上的茶葉放進口袋，范主任斜眼瞪了他一眼，才把蓋子放回去。

    范主任摸了摸額頭，思索一下又開口道：“說到哪里了？嗯……衛東啊，我給你想了個辦法。你可以去鄉下收豬試試。”

    聽到這里，易衛東心里滿是疑惑：按理說，現在都是公社和大隊統一養豬，年底賣給收購站，每個村子還有明確的任務指標——那些豬被稱為任務豬，怎么會讓易衛東去收呢？

    而傻柱也吃了一驚，剛要插嘴反駁，卻被范主任止住，“傻柱，別急，聽我說完嘛。”

    接著范主任解釋道：“咱們單位食品站分給的數量有限，每天都不夠用。所以我打算寫一份介紹信，再給你開個食堂采購員的身份證明，這樣你可以直接去找各大隊商量買豬。”

    直到范主任停下話語，傻柱趕忙追問：“現在可以我說了吧？”

    范主任點頭表示可以。傻柱不解地說道：“老范你也太糊涂了吧，人家憑什么會賣給衛東？”

    易衛東同樣覺得問題關鍵所在，說道：“沒錯，范主任，這些豬是大完成任務要用的，賣給我的話，大就無法完成任務了呀。”

    范主任耐心解釋了一番后，舉了個例子說：“假如有一個的大任務是要提供五頭豬，可是誰會只養剛好五頭啊？萬一中途生病死了怎么辦？”

    當發現他們倆似乎理解了一些后，范主任接著闡述道：

    “其實公社也不是笨人，在最初安排養豬的時候，通常都會多養幾頭的。到了最后，即使多出來幾頭豬，上級一般也不會查得太嚴，食品站反倒更樂意見到更多的豬出欄。”

    易衛東現在算是理解了：每個大隊都可以多養豬，并且上級部門不但不會反對，還會對這種行為予以一定的鼓勵。畢竟這些豬是由集體負責喂養的，等到年底賣掉變現時，會按照工分分配收益給每個人。

    可能會有人疑惑：“要是養幾十頭甚至上百頭豬的話，那豈不是全都靠集體支撐了？”

    但實際上，這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罷了。當時既沒有飼料可用，也不可能拿糧食去喂豬——所有的糧食都要優先保證人類食用，哪還有什么多余的糧舍得用來喂豬呢？實際上，全靠生產隊里十幾歲的小孩子四處割豬草來供養這些豬。從春天開始，一直喂到冬天，這樣算下來養一頭豬非常費時費力。另外，當時所飼養的大多是本地黑豬或者花豬品種，長的都是肥肉多瘦肉少，和后世的那些進口高產品種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