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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按紅手印只是個形式

          郝書記笑而不語,轉臉看向了黃金葉。

          剛才還有些緊張的黃金葉,此時此刻完全放松了。他給自己內心這么一個心理暗示,就是對面的官員不管有多大,自己就是一個談判專家,對面的人只了解官場官道,未必對生意場上的事情知道那么多,而自己常年和各類生意人打交道,早就成為行業里的公知了。

          “鐘縣長,你想問的也就是下一步我想接著匯報的。我知道,我們只是投資主體,整個項目建成后,資產的屬性當然屬于淮水縣委縣政府和我們村集體所有制了,以縣委縣政府為主體,農民只參與分紅就行了。畢竟涉及到他們的土地資源。”

          “我初步是這樣想的,我們建成后的投資運營包括收益的模式為,每年去除運行費、管理費和人員工資等成本,剩下的營利為二八七或者三七開。如果農民的分紅放在我們公司這一塊,我們就八,政府就二,如果放在政府,我們就七,政府就三。當然如果我們做不成這件事,我愿意帶頭坐牢,哪怕賭上全家。并且所有損失不讓縣政府承擔一分錢。”

          “我們幾個也愿意陪著黃哥坐牢,我們也愿意按紅手印,還有其他兄弟,等我們進去了,他們都愿意幫我們照顧孩子長大。”劉萬年、王長水和郭玉龍被黃金葉的個人魅力感染了,一時也有些情緒激動地吼不住了。

          郝愛民也有些動情,這情景有點像前幾年小崗村的悲壯,現在真的不能小瞧這幾個土八路了。

          鐘誠縣長聽完,也很是感動,眼角有淚花閃過,他深知哪一次的改革不是傷筯動骨的事情,沒有革命大無畏的精神和膽識,所有的突破都將是一句空話。

          等鐘縣長和黃金葉的對話結束后,中間停了足足五秒鐘的安靜。郝愛民再次敲了敲桌子,茶杯里的茶葉不自覺地旋轉了一下,杯里的茶水有些涼了,王娟趕緊上前加開水,并且給每一位在坐的杯子也倒滿上了。

          郝愛民看了一眼王娟,點了點頭,又朝對面的黃金葉微笑了一下,王娟會意,立馬從會議室的茶柜里,找來了幾個洗刷干凈的景德鎮青花瓷杯,用竹夾子夾了些新茶葉,給他們每位都端上來了一杯茶水,令他們激動地慌忙站起來,雙手接過水杯,有一種誠惶誠恐的作態。

          郝愛民示意他們坐下,他知道今天這一幫愣頭青,說不定真的幫他解決了心頭大患,他心中暗自高興。

          “同志們,記得我剛來淮水縣任書記前夕,省領導就找我談話,說淮水縣是皖北一個沿淮河的貧困平原小縣,雖然這里曾是甘羅、管仲鮑叔牙等名人的出生地,可這里的貧困依然嚴重,也是有名的國家級貧困縣,讓我這個從南方來的干部帶一帶,把當地的經濟發展發展。”

          “來到此地后,我每天晚上都在想,這里到底該怎么發生,工業沒基礎,農業沒特色,村集體經濟無收入,從鄉鎮到縣里基本上都是吃財政飯的,我相信‘生于淮南長為橘生于淮北生為枳’這句話,我現在過了長江就成了‘枳’了,我來了大半年了,雖然也下基層做過調研,可整體的思路還在胚芽狀態,甚至還是一無所獲。”

          “慚愧呀,我自覺有些對不起組織,對不起淮水縣的老百姓了。不過今天,黃金葉同志的出現,讓我的確眼前一亮。”

          “我同意剛才鐘縣長的三點意見。只是我提前叫了聲黃金葉同志,你只要為我淮水縣的發展去思考,去殫精竭慮地去想去做,我都應該叫你一聲同志,我都會代表淮水人民感謝您的。”

          “在皖南的地方工作,那里有山有水有美景,那些都是大自然的饋贈,皖北有什么,蘇魯豫皖的交匯地有黃泛區,淮水有水患,黃水的水患,建國前淮河的水患有多少次,王家壩自1953年建國以來的十多次開閘,我們作為行洪區和蓄洪區,老百姓受了多少災難想必大家不是不知道吧。”

          “我們不光知道,我們還親歷,多少親人都在洪水災難中喪生呢?”

          有幾個年紀大的老干部也在由感而發。

          “我們形成的淮河文化也就是民間非遺文化是閃光點,我們的發展呢,一直緩慢,甚至停滯不前。如果經濟搞不上去,我們的文化又怎么發展,如果不發展,老百姓的日子又如何能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