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飛花令,乃古宴之上增添雅興之游戲,其核心在于循令字脈絡,巧妙織入詩詞錦繡之中。設若令字定為“花”,則首輪應答者需尋句首含“花”之詩,隨后者依次遞推。

          此游戲所涉詩詞,常以七言絕句為范,七人一輪,循環(huán)往復。

          而論及簡易版“接花”之樂,更為直白,只需隨口吟出蘊含令字之佳句,便能輕松過關。

          蕭樟寒凝視著周宴宴那自信洋溢、略帶鋒芒的模樣,心中暗自思量:此八歲稚童,是虛張聲勢之表象,還是真金不怕火煉之才?畢竟,縱是天資聰穎,亦難在短短一月間,將詩詞歌賦盡數(shù)攬于胸中?

          “咱們玩接花令。林先生出題,凡能誦出含‘花’妙句者,即算過關。”蕭樟寒目光流轉(zhuǎn),話語間暗含深意,向林向鄞輕聲笑道,“林先生,可莫要暗中助力宴宴小友哦!”

          林向鄞面色平和,眼神深邃無波,聲音里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清冷,“自當公正。”

          “爽快!”周宴宴一拍桌案,笑顏如花綻放,“既如此,規(guī)則既定,咱們即刻開始!”

          “師哥,可有興致來一場?”周宴宴側(cè)眸,詢問陳鼎。

          “我自知才疏學淺,這等風雅之事,便不參合了,你們盡興便好。”陳鼎心中如鏡,這飛花令只不過是蕭家千金針對宴宴的,他選擇靜觀其變,做那旁觀者。

          周宴宴點頭:“那師哥便做我最堅實的后盾,為我加油鼓勁吧。”

          言罷,她向他眨了眨眼睛,笑容里滿是孩子般的純真與俏皮。

          陳鼎嘴角微揚,似有話在喉,終是化作一抹淡然的微笑,抿了抿唇。

          “昔日規(guī)矩,敗者需自罰美酒一杯,但今日乃祖母壽辰,不如改為敗者在眾人面前為祖母獻藝如何?”蕭樟寒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周宴宴身上。

          反正我對自己信心滿滿,即便輸了,唱首現(xiàn)代歌曲也算是一技之長,我并不以為恥。周宴宴笑得自信滿滿,“此提議我欣然接受。”

          “至于勝者...”蕭樟寒的話語被蕭老太太打斷。

          “今日乃我生辰之喜,勝者的獎賞便由我來定吧。無論誰贏了,我都將贈予這枚紅玉手鐲。”說著,蕭老太太緩緩褪下腕間那抹璀璨奪目的紅玉。

          周宴宴輕轉(zhuǎn)明眸,直言其意:“蕭老夫人,試想若勝出者是男兒身,這鐲子豈非無用?不如換以銀兩相贈,小女雖出身貧寒,卻對銀子感興趣。”

          “哈哈哈,此言甚妙!那便依你,勝者賜白銀二兩!”蕭老太太爽朗大笑,一語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