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自歸和冷紅樓這么說，萬仁一臉茫然站在原地。

    他能聽懂，但是他發(fā)現(xiàn)不了。

    無頭尸體本就看上去觸目驚心，誰又敢仔細打量，更何況頭顱被切斷的部分血跡滲透開來凝固在周圍，很難發(fā)現(xiàn)李自歸口中切口處的異常。

    “正常情況下，想要將人一刀斬首，只要手中的刀刃足夠鋒利就可以做到。但是人不是木樁，察覺到危險的時候是一定會逃避移動的。這具尸體脖頸處的那些細小傷口證明了他并非被一刀斬首，而是被人慢慢將頭顱鋸下來的，要么是因為緊張手抖，要么是因為光線昏暗視野受阻，也有可能是因為手上的工具不夠鋒利所致。”

    李自歸耐心跟身旁兩人講解著，隨后又伸手指向其他尸體。

    “但是你看其他尸體脖頸處的切口光滑平整，足以證明都是被一刀砍下來的，普通人就算手中的刀刃足夠鋒利，也會被恐懼心理影響，不可能做到如此完美，足以證明兇手是個內(nèi)心很強大的人。百聞書院里有在教刀劍之類的功夫嗎？”

    “沒，學院里的武師只會教些拳腳功夫，著重點也是輕功。”

    “那院生們也不曾擁有兵器？”

    “對。”

    “那這個兇手既無鋒利刀劍這類兵器，又是如何把他們的頭顱切下來的呢……”

    李自歸口中喃喃自語著，冷紅樓在旁望著他，知道他此刻定然在思考，所以并未出聲打擾。

    “算了，至少目前是有收獲的。”

    李自歸沒有執(zhí)著于讓自己的思維陷入死局，他繞著眼前的十二具尸體來回走著，查看著尸體身上的各處部位，以此來確定他們的死因。

    十二具尸體除了脖頸處被斬斷以外，周身并未發(fā)現(xiàn)明顯的淤青傷口，李自歸用銀針探了一番，也確定他們并沒有中毒，這更加確定了這十二個人都死于熟人之手。

    “他們應該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襲擊的，受傷部位或許在頭顱上，如今見不到頭顱也無法確定。至少能確定兇手就在百聞書院之內(nèi)，至于那十二個頭顱……”

    李自歸抬眼看向萬仁，后者輕輕搖頭，以一個簡單動作回應了李自歸。

    “一個都沒找到？”

    “一個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