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絕處逢生
這本不是尋常路,武林高人也通常望而卻步,一旦失足跌下去,后果不堪設想,非死即傷。李捕頭觀察一下地形,懸崖邊上一棵參天松柏,估計得上百年了,如同一個睿智的老者佇立在那兒。一只烏鴉在頭頂盤旋,不時發出難聽的“呱呱”叫聲,在靜謐的山谷里,有點刺耳,不祥之征兆。一向穩健的李,面對此時的地形,也望洋興嘆,不敢再前進一步。這不是冒險,好奇的事。沒有十成把握,斷然不能冒險。一意孤行,只能是半途而廢。于是,李再次審視地圖,看看有沒有新的發現。這一看,不打緊,倒看出來了些名堂。原來……
圖里沒有標識,但在這絕處逢生的山脊下面,有一個暗道,能通到坐禪谷。有個問題是,從此處如何下去,峭壁光滑,真是無立錐之地,飛鷹梟隼都站不穩啊。正在努力想辦法,這……這……如何是好啊。“布谷,布谷……”很清脆的鳥人叫的聲音。再側耳傾聽,又沒有了。“李爺,李爺……”從樹叢里探出來一個腦袋,四周打量一下,走了出來。“嗷,原來是你呀!你不在青城山,怎么跑這來了?”李捕頭被這一聲驚了一下,看到是岳師父的道童,把心放肚子里了,趕忙問問。“我才不想來呢,累死我了,你說李爺你咋走恁快呢,我一個小孩都攆不上你,是我師父讓我來的,說對你有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小道童童言無忌,還有點怨氣。
“說來聽聽,岳師父都怎么交代你的,快說說,我都沒辦法了,你真是及時雨啊。”李捕頭急不可耐,還是得巴結一下小道童。小孩兒都喜歡被夸,夸獎是成本最低,收益最高的手段。“看把李爺急得,好好好,我說給你聽,我師父他老人家,說了,李爺去的坐禪谷,有點兇險,圖上雖然有記號,還是怕不保險。從這里下到谷底太困難,讓我給李爺帶來一盤經年的麻繩,以助您一臂之力。”小道兒說話一板一眼,咬字清晰,表達完整。
“謝謝岳師父想得如此周全,我正為此事犯難,妥了……”李捕頭笑著說。“還有一事,不僅我來了,而且我大師哥和師姐也來了,他們可能晚到會兒,也許師父另有安排。”道童咽了咽口唾沫,慢條細語的說,聲音有點顫。
李捕頭知道了岳師父的用意,若當時派人,因為公事,不便參與。現在,就可以了,順理成章。拿捏的不差分毫,確實了不起啊。心里還是很感謝道爺的安排,幫大忙了,人多力量大嘛。
有一袋煙的功夫,就聽見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往路口處一看,隱約兩個人影晃動。到了跟前,一看,原來是……在茶攤上的一老一少,他們二位啊。真是不巧不成書,相互問候一下。老者也不忌諱,直言道:“不像吧,我是易了容的,怕路上人多嘴雜,一老一少,沒人注意,比較安全,也是謹遵師命。”說話間,臉往外一扭,把假發,假眉毛,胡子一并扯下來。露出原來的面貌。小伙子英氣逼人,大身板,虎背熊腰,面似銀盤。皮膚白皙,眉毛淺淡疏朗。雙眼皮的兩道線很深,杏目高挑。眼眸子,黑黃色,炯炯有神,眼波修長,似有若無。方鼻子,挺拔偉岸,一呼一吸,鏗鏘有力。小嘴,就跟用手點了一個紅圓點,皓齒明眸,人中呂布。
那個少女,倒真不好意思了。紅著臉,給李爺施禮。“李爺好!謝謝李爺的茶水啊,小女子不才,有禮了。”大師姐也很含蓄有禮節。李爺笑著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東風也來了,感謝大家的到來,李某先謝謝大家了……”李拱手回禮。把道童兒帶的繩子系在大樹上,纏了好幾圈,結結實實的。因為小童身輕如燕,也敏捷機智。用繩子的另一頭系在腰間,另外三人拽緊繩子,小道童沿著山脊越行三十余步,便側身往下走。上面的人慢慢的往下放繩子,沒多大會兒,小道童到了一個平臺處,內有一個不大的石洞,能容下一個人。石洞口,長了很多雜木,荊棘叢生。“你們下來吧,到洞口了,安全……”小道童大聲往上喊,聲音在山谷里回蕩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