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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樂極生悲

          此時的張鳳閣大人,正在歌舞升平,宴請賓客,招待客人。從名聲顯赫的王爺王妃,達官貴族。到朝廷要員,知州,知府,巡撫總督。別看自己雖然是知府,自己的后臺硬氣啊。誰都知道張鳳閣是當今皇上的紅人,比一品大大學士還排場。

          在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家宴上,大家彬彬有禮,都恭喜張鳳閣破了一樁大案,這次定能升遷啊。美酒佳肴,頻頻舉杯,祝福語和歡喜的表情,還有戲臺上鶯鶯嬌軟的角兒,讓張府極為熱鬧,歡騰。和袁鏢主家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袁家是哀鴻遍野,哭聲一片,家破人亡的悲痛,親人陰陽兩隔,生死從此不能再見。張府,燈火通明,高朋滿座,沸沸揚揚,一片祥和溫馨,喜氣洋洋。剛把客人們送走,張鳳閣卻兩眼一抹黑,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蓢槈牧酥車娜?,丫鬟,仆人都奔走相告,屋里亂成一鍋粥了。

          不知誰說了一句,“快……快……請岳師父過來?!睆埓笕嗽诒鶝鰶龅牡厣咸芍?,除了鼻子有呼吸,看上去和死人沒什么區別。或許他死了,他又沒死。他活著和死了,也沒什么兩樣。一個處心積慮,貫通神明的偽君子,和壞人有什么區別。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搭上鎮遠鏢局十來條人命,你真的就那么安心。不大會兒,岳師父到了。沒人敢動張大人一下,怕是中風,一動更厲害。幸好沒動,一動還真的更麻煩。果然是中風了,中的邪風。岳師父抖了一下拂塵,掐指一算,眉頭一皺,就明白了事情的緣由。這是十個冤魂索命啊,這是張鳳閣做的孽啊。張大人以為區區五百兩銀子,就把人家給打發了。什么事出意外,也很抱歉啊。把所有的一切都算到花天魁,花二爺身上,算到二狼山這伙強人身上。說什么一定要法辦,滅了二狼山,為死去的人報仇。都是他娘的官話,套話。你張鳳閣有這個本事啊,你的壞在心里,心黑手辣,不把別人的生命當回事,視為兒戲,死一個是死,死一群也是死,用別人的生命換自己的官運亨通。

          岳師父先做法事,安頓好十個亡靈。用裱紙剪了十個手牽手的小人,寫上咒語,放到火盆里,念念有詞,燒了,看一縷青煙,向西北方向吹散了。點上一把香,朝西北方向,雙手合十,鞠躬行禮。用清水在張大人的臉上點了些許水,不時,張大人就醒了。岳師父讓他喝了一碗湯藥,安定會兒,算過來勁兒了。

          張鳳閣好像在夢里走了一圈,有條河,叫什么奈何橋。還有什么孟婆湯,都排著長長的隊,一碗接一碗的喝,自己在后面卻怎么也排不到前面,也沒喝到孟婆湯。身后有兩個戴著高帽子的無常,一黑一白,手里拿著鐵鎖鏈,紅紅的舌頭伸的很長很長,看著挺恐怖嚇人的。

          走著走著,走到橋的中央,看看橋上的人,面無表情,一副死人臉,青灰色的。橋下的人,也是一樣。就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別往前走了,往回走……”張大人就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