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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撲捉樂子

          二叔,花天魁的音容相貌,真真切切的,如一幅浮雕壁畫永遠的雕刻在自己的心上。在花三心里,二叔沒有死,一直活著。大仇未報,一日不死,一日不敢忘。這筆血債一定用血來還。針尖扎在手上就有切膚之痛,何況這仇恨的刀直插胸口,是多么大的痛苦,也只有花三自己知道。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在自己已經無可救藥,身陷囹圄,只等一死的情形下,李克儉救了自己。一個公人,一個張鳳閣的紅人,卻為了我而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李克儉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對我而言,是救命恩人啊。

          反反復復的在腦子里晃動的畫面,如潮水般的涌動,一浪接一浪。索性就不睡了,把酒葫蘆里的酒喝干了。不想睡覺的事兒,亂七八糟的想著,也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次日,半晌午,花三才睡醒。揉一揉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看窗外,草泛黃了,秋的顏色。伸了個懶腰,讓沉睡剛醒的狀態再持續一會兒,起身下床。由于昨夜的酒,喉嚨有點干,喝了一碗水。頓感舒服多了,洗漱了一下。就出門了……

          在不遠處,有個賣包子,油條,豆漿的。正好也餓了,要了幾根油條。這油條才出鍋的,焦黃焦黃的,一根油條是兩批擰在一起的,嚼一口,嘎嘣脆。香軟脆焦,吃了兩根,喝了一大碗豆漿。不覺腹中已飽了,付了飯錢。往城中走去,也不知道上哪轉悠,就跟著腳步漫無目的的瞎轉。

          不知不覺的又到了清明上河橋,街邊的幌子隨風飄揚,花花綠綠的如玉帶般牽繞著。橋頭大槐樹下,賣祖傳膏藥的,扯著嗓子吆喝著:“正宗的膏藥啊,專治疑難雜癥,跌打損傷,牛皮癬,白癜風,風濕病,骨頭縫里長小刺,脊梁溝里長膿包。”這家伙的嘴真能擺活,還挺押韻。人都往這兒扎,一波一波的,像小蜜蜂在花叢中舞動。

          “話說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盛世唐朝,也有沒落的時候,到了唐昭宗,基本上大唐的氣數已盡,一個皇上被大臣們玩弄于掌股之間,遭恐嚇,綁票……”說書的人,口若懸河,眉飛色舞的侃侃而談。

          人呀,這一輩子。生在帝王家,一個皇帝的命。不幸的是,當了個末代皇帝。一個朝代的興衰存亡,不能完全歸罪于一個人,其實在繁榮昌盛的時候,就埋下禍根,不管是文臣武將,亦或是宦官,外戚干政。還有外患,興盛的背后都有問題的存在。不過是,人們只看到了慘淡的結果,人為的直觀的認定了。

          老百姓只會看熱鬧,哪兒的人多就往哪湊,里三層外三層的,盲目從眾心理作祟。說書的人,一看人越來越多,更是滔滔不絕,聲音也提了上去。

          花三無趣的站在那兒,聽了一會兒就走開了。西邊空地上,有斗狗的,有斗蛐蛐的。斗蛐蛐比較有意思,而且賭頭也大。能征善戰的蛐蛐,能賣到一百兩銀子一只。大個的蛐蛐,威武雄壯,伶牙利爪,擅長打架,而且會打,能一口咬掉對方一條肥碩的腿。口器的咬合力很威猛,牙齒小而密,好像纖毛,其實堅硬無比,如同利刃快刀。只要被它咬上,非死即傷。再就是那雙帶有毛刺的前臂,靠著自己個大,臂長有力。和敵方戰斗,先來一個橫掃千軍,再來一個老鷹捉小雞,按著對方的頭,使勁往下扯。直到把對手的前臂或后腿拽下來,逼著對方敗下陣去。然后一副高高在上,洋洋得意的樣子。被打敗的蛐蛐兒,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都只有一個下場,敗者為寇,被丟到垃圾堆了,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