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中文 > 燭影迷局 > 第21章 那年的那場桃花雪

      第21章 那年的那場桃花雪

          花三是越來越忙,由于長期坐著看病,人也吃胖了,肚子也大了,看著比桃紅懷孕五六個月的肚子還大。這天,喜鵲兒在枝頭叫,想必有什么好事兒。人就是個心思病,其實不過是鳥叫,若是老鴰,烏鴉叫,就覺得黑云壓頂,要走霉運。喜鵲兒,不過就是圖個喜字罷了,也不見得比百靈鳥叫的好聽。老百姓還有諺語,“小喜鵲兒,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倒不是多待見喜鵲兒,人在屋中坐,福從天上來。

          天是三月三,不過乍暖還寒,一場凄厲的北風,起初是蒙蒙細雨,不過不多時,狂風大作,烏云蓋頂,那烏云漫卷西風,如潮水般的呼嘯而來,很突兀,讓人猝不及防。剛把棉衣棉褲脫掉,又趕緊翻箱倒柜拿出來,穿上,在風雨面前,還是顯得單薄了。那風兒,從脖子里鉆進來,好像小刀在割你的肉,生疼生疼的。還有絲絲寒意入骨,風的嘶吼聲,也越來越大,里面有號角的聲音,有鐵馬冰河入夢來的豪壯,有錚錚的兵器刀戈的碰撞。

          風是有形狀的,有氣場的。風生氣的樣子,很可怕,一生氣,能把人都摟不住的大樹,連根拔起。能把九層妖塔,刮的左右搖擺,攔腰斬斷。能把黃河之水吹到天邊,九曲十八彎。風怒吼著,呼嘯而過,飛揚跋扈,目空一切,叫囂著,卷著烏云,雷聲隆隆,暴雨狂下,夾雜著冰雹,那冰雹如同鵝蛋一樣大,白晶雪亮,有點夜明珠的味道。

          村口的那個老樹,樹頭的那枝帶著粉花的,被風襲過,地上鋪滿了一層白白的壇子,是花的裝飾。房上那塊不結實的青瓦,也被風偷偷的卷走了,落在西邊的麥場里,碎的稀巴爛,把場面砸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誰家小姐的手帕,繡的是鴛鴦戲水,也被風吹跑了,氣的小姐站在那兒直跺腳,也是干著急。

          惡風吹的帶勾刺的寒,料峭春寒,如同惡婆婆的手里拿的棒槌,能把不聽話的小媳婦往死里打。風和雨不過是一些前奏,更大的交響曲還在路上。雪,飄然而至,讓本以酷寒的天又多了些許陰冷潮濕。

          雪花,起初是白面一樣的,洋洋灑灑的,漫天飛舞。一轉眼,那粉面似的雪粘連在一起了,一片一片的,往人身上貼,頭上,眉毛上,都掛滿了毛絨絨的雪花。有興致的雅客,伸出手來,讓雪花落在自己的手心里,去感受雪的姿態,豈不知,雪花剛落到手心里,就不見了,也許雪花的心在別處。

          雪不緊不慢的下著,風小了,雪卻一點不減勢頭,反而一團子一團子的下,遮住了眼睛,擋住了視線,一切都是白茫茫的,大地山川河流,花草樹木都是一片素色,冰天雪地的世界,原馳蠟象,萬里雪飄,飛雪迎春到。

          雪,皚皚白雪,樹枝上不僅有雪的裝扮,還有冰晶,粉妝玉砌,如果說雪是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而冰凌是徹徹底底的倒春寒,讓彼此的記憶更深刻,更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