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分化阮氏

          阮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姜珩直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宓嬪,你說你怎么為什么要害朕,朕今日若喝了你遞給我的那盞茶,現在恐怕早已命喪黃泉,和朕的皇祖父一樣,驟然離世。你們又扶持幼小的太子登基,像朕的父皇一樣,被你們操控于股掌之間。可惜了,朕向來運氣好”

          阮晨有些遺憾,他以為憑宓嬪的寵愛,不過一盞茶而已,姜珩一定會喝,到時候朝堂大亂,誰還在意姜珩怎么死的。阮清允既遺憾又慶幸,被姜珩寵愛的這段時間,她慢慢的習慣這樣的日子,她不想失去這份溫暖。她想如果姜珩真的死了,她一定會跟著他一起走。

          姜珩輕抬她的下巴,逼迫她與他對視“清允,你可知,你的身體本就難以有孕”說著低頭看了一眼地上,她的裙擺下流出鮮血,阮清允臉色蒼白“皇上,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姜珩抬手讓予安把人帶了下去找太醫,予安領命匆匆離去,姜珩眼神復雜地看著阮清允的背影。

          張寧看見姜珩的神情,希望皇上能永遠這樣清醒,不被情愛絆住。

          “皇上,宓嬪的孩子沒了”聽到這話姜珩笑著看著阮晨“阮氏最后的希望沒了,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讓人找宓嬪過來,她的孩子或許還不會掉,你還會有和朕談判的籌碼,就差一點了”阮晨心中一緊,悔恨與絕望交織,阮氏完了。

          姜珩拍拍他的肩“放心,阮氏的罪責只會是你們主支來償還,旁支不會受牽連,只是會失去你們所擁有的一切東西而已。朕會給他們賜姓,讓他們在新姓氏下重新開始,阮氏將會覆滅于朕的手里,如同歷史上的塵埃,被風吹散。”說完笑了笑湊近他的耳邊

          “朕不是父皇,不會愛上世家女子的,更不會讓她有孕,朕可不想朕的太子和朕一樣,身上流著世家女子的血”阮晨癱軟在地,眼中最后一絲光亮熄滅,他終于明白,這一切都是姜珩安排好的。

          朝堂鴉雀無聲,剛剛的話卻沒有任何人聽清。姜珩轉身走向龍椅,目光冷峻,俯瞰群臣。眾人屏息,只覺寒意透骨。“回去看看你的家眷吧”阮晨心如死灰,勉強支撐起身,踉蹌走出大殿。姜珩坐上龍椅,拿出一本冊子“阮宗賜姓趙,收回一切田產,商鋪,去除其官職,貶為平民,若想當官,需和寒門子弟一樣進行科舉”姜珩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字字如鐵,不容置疑。

          阮宗摘下官帽,叩頭謝恩“江華,帶人搗毀所有阮氏府上的祠堂,一個牌位都不許留,有反抗者殺無赦”江華領命而去,大殿內氣氛愈發凝重。眾人心中凜然,深知阮氏的覆滅只是開始,皇權的鐵腕將更加無情。

          阮宗想留下父母的靈牌,剛開口就被姜珩的話打斷“朕說的是所有靈牌”姜珩話雖然對著江華說,眼睛卻掃過阮氏所有人。阮宗心中一震,無奈閉口。江華領命后,迅速帶人離去,殿內只剩下阮氏族人低聲啜泣。“祠堂重修,以后的靈牌從朕剛剛賜的姓開始,不許出現阮氏任何人的牌位,違者以逆反之罪論處。”

          眾臣被今天的事震驚得不敢出聲,心中暗自思忖,皇上的手段果真狠辣。皇后輕嘆一聲,悄然退出大殿,心中五味雜陳。阮氏是棋子,那自己呢,這段時間的監政是否也只是皇上的權謀之計?不對,皇上從未讓她監政,她只是掛了個名,立了個靶子,擋在皇上面前,權謀之中,誰非棋子?

          看起來她手中勢力眾多和世家對打,實則只是一個幌子,皇上早已暗中布局,待到時機成熟,一切勢力都將為其所用,姜瑜等人的中立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她不過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用來平衡各方勢力。如今阮氏已倒,接下來誰會成為下一個目標?

          姜珩下朝去了承乾宮,看到阮清允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休息,心中一絲不忍閃過,但很快被冷硬的決心取代。拿了本書在她旁邊坐著,等著她醒來。

          阮清允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姜珩冷峻的面容,心中一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莫哭了”姜珩拿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事情已成定局,以后你便姓趙”阮清允咬緊唇角,淚珠滑落,聲音微顫:“趙氏?那我父母……”姜珩目光深邃“靈牌已毀,從今往后,你是趙清允,已經沒有阮氏了。”阮清允心如刀絞,強忍悲痛,低聲應允。

          “好好歇著吧,這個孩子本就不存在,不必太傷懷”宓嬪愣住“皇上,你故意的,你至始至終都是在拿臣妾當棋子是嗎,你有愛過我嗎,哪怕一瞬間”哪怕只是一瞬?姜珩的眼神微微閃爍,卻迅速恢復冷峻:“愛?在朕的字典里,沒有愛這個東西”宓嬪淚如雨下“那我們這么久的恩愛算什么”姜珩背身沉默不語“那元宸皇貴妃呢,你愛過她嗎”

          姜珩轉過身神色冷淡“誰告訴你許氏的事情的?你都知道些什么”宓嬪哽咽:“宮中傳言,許氏因你而死。你對她,可有半分真心?”姜珩眸光一寒:“許氏之事,非你所能置喙。你只需要知道她是元宸皇貴妃就好了”說完拂袖離去,讓安北重新查宮中流言的事。

          宓嬪癱坐床邊,淚眼朦朧,心中僅剩的溫情碎裂。聽到侍女傳來消息,皇上杖斃了不少人,還有不少送進了監牢,說是泄露宮闈秘事,以儆效尤。宓嬪眼角滑下淚水,她知道,這也是對她的警告,讓她不要再提這件事。

          姜珩剛坐在祈安殿,皇后就來了,抬眼看了她一眼“什么事”蘇云昭躊躇不知道怎么開口,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這么久臣妾在朝中算不算監政”姜珩坐直笑了笑“你永遠都是皇后,太子之母,為朕打理后宮,何來參政一說?”皇后呆愣,什么意思,“朕只不過是病了一段時間,需要你幫忙傳話而已,沒有讓你直接參政”蘇云昭心中一震,突然明白過來,原來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自以為參與了國家大政,實則只是皇帝手中的一枚棋子,用來平衡各方勢力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