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瑞茲

          魔法毀滅了我們但也許他能拯救我們。

          謝天謝地!世界還在。

          符文之詛與千年獨行:

          Ⅰ.焦土誕生的詛咒之子

          我降生于一片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土地。這里是被神遺忘的煙灰缸——龜裂的褐土蒸騰著硫磺氣,風滾草裹著上古骸骨嗚咽翻滾。母親說,我們的血脈曾是古恕瑞瑪巫祝的守陵人,直到某場禁忌儀式引爆地底符文,將陵墓與九座綠洲燒成玻璃平原。

          月夜下,她總用龜裂的拇指摩挲我額頭的靛藍胎記,毒液混著禁魔石粉末滲入皮膚。十二歲那夜,血月當空,胎記突然化作活物般蠕動,青銅匣中的晶石熔進我血肉。劇痛中,我窺見萬千時空的“自己”:被釘上德瑪西亞十字架的、在暗裔劍冢化作傀儡的、在宇宙裂解成符文的……醒來時,焦土已成鏡面,母親的白發散落如雪。她癲笑著跪地:“瑞吉納德,你才是焦土重生的火種!”

          Ⅱ.紫袍法師與真名之縛

          符文獵犬的齒輪聲撕裂夜空時,泰魯斯踏著石巨像降臨。他的紫袍下爬滿符文烙痕,左眼熔金般的瞳孔倒映出我胎記深處的旋渦。“渴嗎?”他彈指間喚醒枯井,冰晶凝結成恕瑞瑪太陽圓盤。我的血滴入水晶球,竟在祠堂織出遮天蔽日的符文網。

          母親頸前的青銅環刻著“知識是文明的骨灰”——當他焚毀族譜、轟碎祖墳碑時,這句話成了我第一個真理。穿越沙漠的第七夜,泰魯斯杖指星空:“每顆星辰都是失控的符文。”天蝎星座在他杖尖炸裂,紫色余暉中浮現多目生物的虛影。我無意間念出的古恕瑞瑪語,竟讓五百里外的澤拉斯金字塔迸出通天光柱。

          Ⅲ.創世符文的第一次低語

          巨神峰北麓的青銅門吞噬了我的血,山體震顫間,符文的記憶灌入腦海:星靈將熔化的符文澆鑄進地殼,大陸在藍光中哀嚎重組;先民祭司被能量撐爆,血肉化作山脈……回歸現實時,我的右眼已永固靛藍,掌心的封印咒文自主浮現。“從此你叫瑞茲——”泰魯斯的聲音似憐憫似嘲諷,“古恕瑞瑪語中的‘容器’。”

          Ⅳ.弒師雨夜與血肉卷軸

          我們找到第一枚世界符文那日,泰魯斯的預言應驗了。符文外溢的能量讓城邦坍縮成深坑,八萬生靈化作紫色塵埃飄散。“記住,人類是舉著火把在火藥庫起舞的孩童。”他話音未落,翠綠法典的刺客已至。冰錐穿透他喉嚨時,血浸透我繪制的卷軸,咒文竟活了過來——符文能量順著我的刺青鉆入女法師七竅,將她抽成一具霜痕干尸。

          “用我的骨灰混合龍血墨……去庫莽古叢林找三棵月亮井環繞的石棺……”他咽氣前塞來的青銅鑰匙,打開了十二具與符文融合的骸骨。我剜下左眼的符文碎片,刺入胸膛的瞬間,千年的流放開始了:

          Ⅴ.皮膚之下的千年刑期

          艾卡西亞的虛空腐化我的左臂,符能火焰灼燒斷口時,我竟想起母親擦拭胎記的毒液;弗雷爾卓德的冰裔將我釘上寒冰柱,臻冰剝離脊椎符文的劇痛,讓麗桑卓的夢魘爪牙都戰栗退卻;比爾吉沃特的海獸骨彈打穿肺葉,我從血泊中站起時,符文已取代臟器,海盜們跪拜稱我為“娜伽卡波洛茲的化身”……

          卷軸越來越重,我的軀體卻愈發輕盈。符文蠶食血肉,將皮膚染成靛藍,刺青下封印的每道能量都在尖叫:“釋放我們!你能終結諾克薩斯的鐵騎、弗雷爾卓德的永凍、暗裔復活的災厄!”但我不敢遺忘泰魯斯死前掐進我腕骨的指甲,不敢遺忘母親熔成符文雕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