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高興傻了?
文盈想同孫憑天在一起的事,雙方的長輩都知道了,大家面上都是歡喜的,但為有南鏡看出了自家女兒面上的些許淡淡愁容。
戶籍到手后的第二日晨起,文盈同娘親躺在一張床榻上,南鏡拿著女兒的身契細細端詳:“我已是很久沒見過良籍了。”
她手上撫摸著上面的陳鶯二字,笑著打趣她:“日后你可是要自己繳口稅了。”
對于良籍的人,大抵都在發愁,在手上無錢銀之時,竟要上繳戶稅,但奴籍賤籍皆是由主子家來繳。
這是天底下所有人心中不成文的規定,奴籍賤籍皆不算是人,只是主子家的附屬物件罷了。
文盈轉過身來,縮在娘親的懷抱里。
前日夜里戶籍到手,其實昨日就該去官服同孫憑天簽了婚書,只是她猶豫了,她控制不住想起了大公子。
她知道自己有朝一日真的要離開他之時,定會心里難受,畢竟做了這般久的夜里夫妻,大公子尋常生活中待她也不錯,她并非草木,又怎能全然無情?
但她卻沒想過,這種難過與心上的疼痛,竟是好似將血肉剝離般叫人難以忍受,她竟是連夜里夢到的都是大公子的模樣。
“娘,我是不是很沒出息。”
南鏡撫著女兒的頭:“你這輩子在遇到這么一個男子,便是身家樣貌樣樣都好的陸大郎君,難以割舍也是正常的,但你年紀還小,待你三十、四十,待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亦或者有了屬于你自己要做的事,你便會覺得,這短短的半年在你這一輩子里,什么都不算,若硬要算,只能算是日后同你有人亦或者后代閑聊時,口中的一句年輕時的趣事。”
她將女兒一把摟在懷里:“會過去的,日后同小孫在一處了,你們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就是了。”
她將身契重新放在女兒手里,又拍了拍她,也是在鼓勵她,叫她不要在猶豫,當機立斷成了親就是。
婚書一簽,即便是大公子回來了又如何?強搶良家婦可是個大罪名。
文盈起了身來,在娘親的幫襯下換了身干凈利落的新衣裳,這衣裳原本就是娘親給她做的,只不過之前在府里穿的都是大公子給買的衣裙,倒是叫娘親做的這些都放在了箱子里,沒了用武之地。
簽婚書是大日子,也該好生打扮一下,文盈的容貌是真真切切隨了南鏡,她看著面貌乖巧的女兒,忍不住也憶起了當初:“之前同你說過的,我的頭一個主子待我很好,我剛學梳妝的時候,其實弄的并不好,但姑娘并不嫌棄,還總讓我隨便鼓搗她。”
南鏡眼底泛著柔光:“如今我手藝練出來了,姑娘卻沒受用幾日,倒是全便宜給你個小東西了。”
文盈對著娘親笑的開懷,到了時間,拉著娘親的手走到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