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保家衛國與護家眷,都是大事
商行溯張口便要反駁:“笑話,豈能——”
“話不能說太早了商大人,情之一事最是不能保證,若是你真生了什么錯的心思,你還能保證一直守禮?”
陸從袛笑了,既是笑他自以為是,又是笑他自欺欺人。
他搖頭,嘖嘖兩聲:“怕是商大人心中如何想的,連自己都未曾看透,既與大人沒什么關系,大人還是莫要將陸某家事放在心上,文盈如何陸某自會想法子去安頓,不勞大人費心。”
言罷,他轉身回了榻旁坐下,全然一副不想理會商行溯的模樣。
好心不被人接受,確實的一件頗為憋屈的事,只是沒有牛不喝水強摁頭的道理,陸從袛既不愿寫放妾書,他也不能壓著人去寫。
如此一來事情又回到了原處,商行溯沒了辦法,只能嘆氣一聲:“希望陸大人不要因為今日一時的沖動而后悔,天下要動,螻蟻自是難以保全,陸大人自己思量罷。”
這螻蟻便是在說文盈了。
牢獄的外門一關上,陸從袛便將手中的枯草猛地丟在地上,以此來發泄方才因商行溯所言而生出的憋悶。
商行溯當自己的什么人,他同文盈又熟到哪里去?
莫不是當他陸從袛是死了不成,竟要將自己心上人托付給旁的男子來照顧,難道商行溯以為自己的保護,似皇子龍孫般金貴?
他被氣的發笑,只是冷笑兩聲后,他后知后覺意識到,商行溯說的那些荒謬的話里,倒是有一句有些用,那便是放妾書。
文盈雖沒同他來要,但寫了放妾書,日后對文盈再嫁亦或者歸家都有好處,總好過有朝一日他死了,文盈跟了旁人還因為他名不正言不順的,到時候,他即便是死了也應當會很礙事罷?
他苦笑一聲,眼角眉梢的落寞卻是這么也遮掩不住,他緩緩呼出一口氣來:“來人,拿紙筆來。”
文盈回了府上,便同杜媽媽商議如何處置府中的下人。
大公子要流放,不知何時才能回家,日后能不能在起勢也未曾得知,家中的產業一共也就這些,文盈打算盡力去打點一路上的差役官員,便也不想留著那些下人。
府中的主子都不在了,與其等陌路時,連散伙時的銀兩都拿不出來,倒不如趁現在手頭寬裕,還給能給那些下人賞錢,現在出了府去,也免得到時候被大公子牽連,都去不得旁的好門戶做功。
她將家中現銀清點,挨個分發下去,一時間好不容易撐起的門門庭垮了一般,好不容易塑整到一出去的人心也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