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丁的氣息在身體里彌漫，麻醉著他逐漸暴動的神經。

    許久，才將胸口泛起的暴虐氣息強行壓下去。

    林修走過去，擔憂地問道：“爺，您跟盛眠談得不愉快？”

    陸霆梟沒說話，又狠狠吸了一口煙。

    白色的煙霧在漆黑的夜色中彌漫，模糊了陸霆梟冷峻深邃的臉，顯得他神色越發幽深。

    過了好一會，林修才聽他開口：“她……不記得我了。”

    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像是忽然打開了什么閥門，如同決堤的潮水一般涌了出來。

    陸霆梟，一遍遍重復著，“她把我忘了！她不記得我了……”

    “這三年里，我想過無數種重逢的畫面。我想過她會恨我，怨我，打我罵我……唯獨沒有料到，她竟然把我給忘了！”

    “她怎么能忘了呢？”

    陸霆梟彎下腰，一手撐在旁邊的樹上，另一只手捂著胸口，痛苦地哭出聲來。

    連身中數刀命懸一線都沒哭過的男人，此刻卻哭得像是個孩子。

    林修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可安慰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他是陸霆梟的助理，按理說應該無條件站在他這邊，可盛眠那三年里過得有多痛苦，他也是親眼見過的。

    在聽到盛眠失憶的那一刻，他甚至替盛眠感到高興。

    忘了總比抱著那些痛苦絕望的記憶活著要好。

    陸霆梟站起身，將煙頭掐滅，扔進一旁的垃圾桶，眼底是一片猩紅，“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樣了？”